白大将军一眼扫到蔡参将,居然直直对上了蔡棚探查的眼神。
蔡参将似乎也没料到白大将军会在聚精会神听王参将口若悬河报告的时候四下张望,刚刚巧巧被白大将军抓了个现行。
他先是一惊,随即下意识的别开眼神,细微间带着些许不自然。
白川鱼何等敏锐之人,心中暗自冷笑一声。
这蔡参将的父亲老蔡头原本就是西疆大营的一名老副将,曾追随忠心耿耿老将军多年。老蔡头一战身亡之后,老将军念起幼子无人搀扶,便领回军中抚养成人。
蔡棚虽从小在军中长大,却极向往城市繁华,少年时期便多次要求老将军将他送到国都。
只是老将军向来勤勉克己,哪有什么通天的本事能在国都给他谋个一官半职?因此只是不允,留在军中做了一名侍卫队长。
直到前两年,这蔡队长的性子才稍稍定了下来,老将军去世后,他又三番五次找上白川鱼,终于从巡卫队长提成了参将,掌管右营事务。
白大将军念在他本就是慧心西疆大营土生土长根红苗正,想来对西疆感情深重,必能守土有责,管好他的一亩三分地。
谁知……
白川鱼想到这里不由头痛起来,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捏了捏鼻梁,一股无可名状的火气直蹿脑门:蔡棚平日里仗着身世资格在大营里趾高气昂也就罢了,万没想到,昨天夜里偷袭战时却敢这般拖沓!
若不是田信良带着左营人马冒死穿过被黠面国潜伏的间隙区域,急急火火赶来救驾,自己和老季分别带着区区几百人马恐怕早就被黠面国能人异士碾成肉酱了。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可是不小。
延误战机,论罪当斩。
蔡棚这么做,无非是仗着自己家世都在西疆大营,手底下颇有一帮自己老爹留下的死忠将士,抱成一伙支持他,非但看不起王之奕这等流浪孤儿出身的参将,就连田信良这般老实憨厚、资历又深的参将也看不上眼。
白川鱼暗自在肚子里撇了撇嘴,哼,十有八]九这蔡棚还觉得我白川鱼委屈了他,不给他个副将、大将军做做,简直是屈了他的才……
此刻蔡棚是也知道自己昨晚似故意若无意的做法惹怒了白川鱼,并不敢张狂,与白大将军冰冷锐利的目光甫一接触,立马转向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