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河村双手被绑在身体前后两侧，连擦鼻血都做不到，只任由鼻血呛进了肺里，“咳咳咳”大声咳个不停。

即便如此，他目光犹自追着齐月的背影道：“齐……齐月！你——”

齐月头也不回：“闭嘴。”

跟这种利用自己处心积虑混进西疆大营的奸细有什么好废话的？

倒是夏时柳……

听见夏时柳的声音，齐月心中戾气暴涨。

夏河村夏时柳虽为兄妹两人，然而不知为何，夏时柳对齐月本人的怨恨简直跟他哥哥全然不在一个量级，几次三番差点将齐月置于死地的主谋也是这位夏时柳小姐姐。

随着齐月脚步声越来越近，夏时柳满面愤恨之色渐渐带上惊恐与惧怕——这种恐惧实在太过熟悉，正是大国师吴歌身上强大气场威压之感，似泰山压顶，又似巨浪滔天，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随着齐月脚步一步一重，等那脚步停在自己牢房门口时，夏时柳战栗不止几乎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齐月静静站在牢狱外面，瞧着面色如土的夏时柳：“怎么，夏姑娘在这里还待得惯吗？”

“你，你这贱……”夏时柳一见到齐月云鬓服帖、衣衫整齐、神情冷漠的模样，心中一惊，转而愤恨不已，无奈手脚动弹不得，“若不是你，我们也不会这副模样……”

齐月挑一挑长眉：“是吗？从吴歌领养你的第一天开始，今天的结局就早已注定。你自己心里，想必也清楚。”

夏时柳怒道：“你害了我哥，现在又来装好人？你这贱婢！最好快杀了我们，否则我祈祷上天雷火将你劈成两半、烧成木炭……”

虽说诅咒人嘴巴一时爽快，可毕竟受之于人，精神肉体都处于下风，哪有什么气势可言？

齐爵爷听烦了夏时柳色厉内荏吵吵嚷嚷，眉头一皱，狱卒立即上前挥动手中木棒，照样要给夏时柳脑袋上也来一棒子。

“慢着！”齐爵爷一抬手，眯起眼睛瞧了瞧那张跟前一世自己五六分相像的脸，似乎有些不落忍，“你们退出去，在走道口守着……对了，将夏河村提到上面审讯室。等着我。”

“等着我”三个字从齐月口中蹦出来，夏时柳顿时跟疯狗一般挣扎起来，猛然撞上栅栏狂叫道：“齐月！你敢？！你敢动他——”

齐月眼角微弯，冷笑道：“你倒说说，我有什么不敢？——带走吧！”

任凭夏时柳如何嘶哑吼叫，夏河村却不敢当众反抗，只被狱卒一推一搡渐渐走远了。

此时娇蛮任性的夏时柳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犯蠢了。聪明如齐月，即便没有审问犯人的经验，多少也可以根据这一路上他们兄妹二人的表现猜出几分端倪，自己刚才的激动神情，岂不是给了齐月一个印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