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老将军在时便有人暗中参他的本子,污蔑老将军勾结重臣、企图不明。虽然事后国君彻查并无此事,可也好好收拾了一番西疆大军算是敲山震虎……
如今花云谏找上门来,就算是为了季鹰王之奕和西疆将士,他也不得不多考虑一回。
花云谏见白川鱼面色沉沉如水,便低头点了点手指尖下压着的这封密信:“我今日将国君家里的旧事翻出来,也不怕诸位笑话。只是……这几日耽搁在登云城,倒是听说了一件与爵爷有关的奇事。”
此言一出,齐月心里“咕咚”一声,一颗心沉到了水底。
“爵爷!”白川鱼一把拎起齐月后领子,见她腿软得站都站不起来,只冷笑道:“怕什么,坐直了!”
齐月心虚,额上冷汗都出来了,心道:“姐是穿越人的事难到已经传到花丞相耳朵里去了?一定是吴歌干的好事……别是连登云城都传遍了吧?”
这可怎么办?
一想到自己身份暴露,而后就会被国君当做妖女巫女烧死或者砍头,她就觉得前途一片黯淡,吓得两条腿跟面条似的软哒哒站不起来。
花云谏是人精中的人精,这时见齐月神色大变,不由奇怪道:“难不成——爵爷知道求亲的事了?”
啥?
什么?
什么求亲?
齐月脑瓜子嗡嗡的,几乎以为自己耳朵里也塞了鸡毛,我我我没听错吧?
啥求亲?谁跟谁求亲?求什么亲?
还没等她反应明白,白大将军已经一把抢过那封信,三两下便拆开信封,一目十行读了起来。
齐月目瞪狗呆,这是哪跟哪儿?
无奈那封信在白川鱼手上,她又抢不过,眼睁睁看着白川鱼一边读一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脸,很快一根根暴起的青筋跟蚯蚓似的爬上了白大将军的额角。
“小……大将军。”齐月没来由地有点慌,小声嗫嚅了一声。
一旁季鹰也吓呆了:“花、花兄,你怎么没跟我说过这信——”
白川鱼原本平静的面容此时已经漆黑如锅底,他反复将这封信看了三遍,这才将信件折起:“丞相大人,这封信从哪里来的?”
花云谏直直望着白川鱼:“大将军不必问我哪里来的信件,只需观察最近黠面国入我慧心国境的人可有异常?以本相的判断,黠面人面黠笑而多狡诈,他们能送这信件往国都……恐怕很快就会正式派说客前往登云城。”
齐月:“……”
一滴冷汗从白川鱼额头滴了下来。
花云谏揉一揉额角:“都知道我花某人有烦恼——看来,白大将军也不好过啊!”
齐月:“这,到底怎么回事?”
白川鱼一指营帐门口:“劳烦爵爷和季副将去找田参将,让他把王之奕换过来——我们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