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纵然王之奕聪明圆滑,也一时摸不准白川鱼的想法:不让公主出西疆大营?那不就是要养着她供着她老人家?有您这么报复人的吗?
白川鱼也不多言,只道:“这事咱们心中有数就行。你听我的……”
两人正在商量,躺在卧榻上的齐月迷迷糊糊地半梦半醒,只觉得刚才一阵乱吐差点将肠胃都呕了出去,这会儿她还晕晕乎乎,听着白川鱼和王参将讲话一半听进去了一半又顺着耳朵眼溜走了。
齐月昏昏沉沉地想:“什么……不让抱香走了……这是什么意思?白川鱼……”
晕头转向的脑袋里忽然蹦出个念头——白川鱼与抱香公主往日有怨,近日有仇。听他刚才这话的意思,该不会打算直接在西疆就把抱香给咔嚓了吧?
想到这里,齐月顿时出了一身冷汗,耳朵“嗡嗡”作响,倒是心中一警醒头也不晕了,睁开两只眼睛就到处寻摸白川鱼。
谁知她越是努力睁大眼睛,越是看不清眼前事物,只觉眼睛上始终罩着一团朦朦胧胧的灰纱,看不清眼前人。
她伸出胳膊四下里乱摸:“小、小屿!”
白川鱼一听身后齐月有响动,也顾不得跟王参将废话,一闪身就到了齐爵爷身边:“在这呢。”
一个高大结实的身形靠在齐月身边,她伸手触到白川鱼的衣裳,这才吐了一口气:“你刚才说什么?”
白川鱼避而不答:“刚刚之奕说田信良从西海关回来,带话说要五千人马过去换防——这些事你不用管的。”
齐月的判裁官职位属于文官,原本这样规模的军力调动就不用跟她知会,白川鱼这么扯开话题,她心里更狐疑了——话说多了就是解释,解释就是掩饰。
所以,白川鱼真的打算动手了么?
她瞧不清白川鱼面上神色,可心里却跟明镜似的,只问道:“花丞相那边——派人去跟他报告一声,就说我没事了。”
“不,爵爷有事,而且还有很严重的事,”嘴上是叫“爵爷”,可白川鱼的态度里根本就没把齐月当爵爷好好供着,只冷淡道:“爵爷本来就招霍霍,这时候就不要再出去抛头露面了。”
说着,白川鱼站起身,颇为不屑地拍拍衣裳对王参将道:“走,出去看看。”
齐月目瞪口呆地在一片灰茫茫中听到二人的脚步声很快离开了她的营帐,不一会儿小彩又冲进来哭天抢地,恨不得嚷嚷得全西疆大营都知道齐爵爷快被打死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