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前番抱香劣行传言,又有今日恶事做绝,此时众人的愤怒值已经快要抵达顶点。
白川鱼重新审视一圈,现在留下的几人都是自己和季鹰的心腹铁杆,更是休戚相关的手足,早已把房监军一党和右营蔡棚一系摒除在外,他才放心开口。
“诸位兄弟,”白川鱼缓缓道,“一个女人如何荒淫姑且不论——只是如今我们大慧心西疆与黠面两军对峙当前,这位公主殿下忽然到咱们西疆来搅局。大家不觉得奇怪么?……我有消息,这位公主殿下与房监军等人勾结已久。”
“房监军”三个字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小小的营帐炸开了锅。
“什么?房监军?”
“他们如何能搭得上线?”
“你是不是傻?房监军的二女儿聘与国君为妃,公主与其交好,岂不是顺理成章的事?”
“……战事愈紧,这公主倒是不怕死,非得来我们西疆作甚?”
“这还用说吗?!”
能拥兵打仗的将领虽然大多个性憨直,可头脑却一点也不愚笨,反倒是很快就将其中关节想了个清楚明白。
白川鱼省了不少唾沫,很满意地望了一眼花丞相。
花云谏立即叹口气道:“如今朝中也是两派分立——有一党主张与黠面和解,便划拨一些荒芜废土给他们,以示我大慧心的仁德大度。”
话音刚落,马上有好几个武将拍案而起:“放他娘的猪瘟屁!!老子带兵死守雪地辛辛苦苦在这里寸土必争,你们安安稳稳坐在朝堂上,上嘴皮下嘴皮一吧嗒,就把我们大慧心国的地盘拱手让人?!”
顿时一片叫骂声,弄得花云谏尴尬不安。
白川鱼等大家骂够了,这才抬手示意道:“大家静一静。让丞相大人说完。”
他一发话,顿时鸦雀无声。
花云谏算是见识到白川鱼的威风,这才理了理头绪,清清嗓子继续道:“不才与太傅首辅大人身为大慧心国人,重社稷胜于性命,肯定决不能同意,因此一直力争对抗——后来国君也斟酌再三,才派了我们这一趟来西疆了解情况。”
“咦,咱们不是按旬写折子报告战况了么?难道国君在上还不清楚情况?是咱们写的折子不详细吗?”有人不解。
“哐当!”季鹰大拳头一砸案几,横眉立目大骂道:“这还用说?房监军那老混蛋能给咱们写什么好话?他那丫头日日睡在国君身边、能在国君耳朵旁边吹什么枕头风?大家心里没数吗??”
众人皆哑然。
房监军,房妃,还有眼前这个骄横跋扈的空降抱香公主。
黑乎乎毛茸茸的凶兽群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押运粮草的要道上。
几个月来西疆大营里紧绷的反奸肃纪的调查。
齐爵爷刚进西疆乌卫山就被番冢人劫持。
黠面国大国师吴歌五千异能人黑夜里无声无息的偷袭战。
一切的一切都能串成一条线了。
就在众人恍然不语时,白川鱼忽然道:“这次将齐爵爷打成重伤,恐怕也是其中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