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心情的转变就像六月的天气,忽晴忽雨让人难以预料,望着茫茫云海,蒙妍忽然有些怅然地叹了口气,低声说道:“这个世界其实很不公平,男人在搞七搞八叫风流,女人在外勾三搭四那就是放荡,男人可以妻妾如云,女人却只能从一而终,为什么?凭什么?”
孟虎撇了撇嘴,没有理会。
公平!?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存公平,既便是在孟虎原来那个高度文明的世界,也从不存在真正的公平,有生命存在的地方就有纷争,有纷争的地方就会有强弱胜负,有强弱胜负则公平从何说起?
这裏涉及一个深奥的哲学问题,绝不是蒙妍这个荡|妇能够想明白的,孟虎也没这个闲心给她上什么哲学课。
蒙妍却已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美目迷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孟虎心忖但凡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这个蒙妍之所以成为今天这样,之所以成为民众眼中人尽可夫的荡|妇,想必也有她不为人知的辛酸一面吧?
“孟虎。”
好半晌之后,蒙妍俏脸上居然绽起了一丝笑意,回眸望着孟虎,轻声问道,“你是不是个有胆量的男人?”
孟虎只能挠头,这话叫他怎么回答?
一丝异样的红晕忽然从蒙妍俏脸上升起,这女人就像是忽然间喝醉了酒:“你是万人敬仰的帝国英雄,在战场上你冲锋陷阵,无所畏惧,无所不能,如果让你娶一个声名狼藉的皇家公主做妾,你敢吗?”
孟虎冷然,心忖如果是他心爱的女人,管她名声好不好,管她是不是皇家公主,只要她没有做对不起自己的事,就算是把天给捅了,孟虎说娶也就娶了,可如果不是他心爱的女人,那就不是敢不敢的问题了,而是愿不愿的问题。
见孟虎没有作答,蒙妍的俏脸上红晕逐渐消退,低声问道:“你不敢?”
“不是不敢。”孟虎哂然一笑,终于说道,“而是不屑,我可没想过要娶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做妾。”
蒙妍的俏脸霎时变得一片冰寒,握在手中的马鞭冷不防抽在一匹战马的马股上。
战马吃痛,霎时悲嘶一声甩开四蹄往前使劲拖曳,另外三匹战马受了惊,纷纷跟着甩开四蹄往前拖曳,战车很快就滑出石台冲上了狭窄的栈道,孟虎急伸手去勒马缰时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战车已经冲上狭窄的栈道了。
这下孟虎也不敢随便收紧缰绳了。
因为贴紧峭壁的栈道真的很狭窄,仅供一辆四驾战车勉强通行,万一战马失去控制来一个侧滑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就会摔进万丈深渊啊。
看到公主的战车冲上狭窄的栈道,守在不远处的张兴霸、黄胆还有蒙妍的随行女衞队都纷纷吃了一惊,一窝蜂似地抢到栈道上衔尾疾追,可人哪有战车跑得快,而且栈道还带点向下的坡度,不到片刻功夫,战车就只剩下一个淡淡的影子了。
很快,最后剩下的影子也冲进了茫茫云海,彻底消失了。
战车载着孟虎和蒙妍隆隆前驶,脚下年外失修的栈道被压得嘎嘎作响,看起来随时都有可倾塌的可能,蒙妍这个疯女人却还在不停地挥舞马鞭,狠狠地抽打战马的马股。
孟虎心中着恼,正想夺过蒙妍手中的马鞭时,前方栈道突然出现了一个急拐弯。
孟虎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再顾不上去夺蒙妍手中的马鞭,赶紧集中全部精力驾驭战车,四驾战车对驭手的要求极高,在拐弯的时候要求尤其高,一旦四匹战马无法形成协同,战车就很容易失去控制而倾翻。
战车如果在平地上倾翻也就罢了,最多摔个灰头土脸,可要是在这栈道上倾翻了,结果就是粉身碎骨,孟虎可不愿意陪着这个疯女人稀里糊涂地摔成肉泥,多少刀山火海他都闯过来了,他可不想莫名其妙死在这个鬼地方。
“驾!”
蒙妍还在使劲地抽打马股,原本白皙的俏脸上再次涌起两团红晕,孟虎心中更恨,心忖这个女人真是个变态狂啊,是不是平时养尊处优的生活过太久了,所以很喜欢这种游走在生死边缘的刺|激?
妈的,想寻求刺|激大可以上战场去厮杀啊,那里有大把机会可以体验生死一线的滋味!
孟虎分心之下一个疏忽,跑在最裏面的战马稍微松了一下马缰,结果最裏面的两匹战马就不可避免地挤了一下,就这一下挤撞酿成了大祸,正在高速转弯的四驾战车立刻就失去了控制,猛然间被甩出了栈道之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