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计划是跟随旅游团去日本,因为我不会说日语,也不认得日文,打听消息不方便。不料到福州找了好几家旅行社,都说春节长假游客暴满,没有提前预约的人不收,而且还要办护照之类,不能立即就走。
这是要逼我用水遁去日本么?日本离大陆不远,又是那么大一个岛,我就不信找不到了。到了国外估计手机不能使用了,走之前得给我奶奶和老林打个电话,之前在山上没有信号,我一直是关机的,这时才掏出来按下了开机键。
我一组号码还没有拨出去,手机却震动起来了,一看是陆晴雯的电话。我犹豫着要不要接,直到它停止震动还是没有接,但是一眨眼又震动起来了。
我只好接下了接听键:“有事吗?”
“天哪,你终于接了,急死我了!”陆晴雯的声音透着焦虑,长吁了一口气,“我打你的手机至少三十次了,都是关机,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在山上没有信号,关机了。”
“我爷爷不让我离开家,不许我去找你,我一直追问他才说你遇到袭击了,情绪失控,我打你电话又关机,真是急死我了。”
我淡淡道:“我没有情绪失控,也没事,多谢你关心。”
“你……不论你跟我爷爷发生了什么争执,至少我们还是朋友吧?你出事了也不告诉我一声!你是不是想去日本找仇人?我可以偷偷逃出来,而且我有朋友在日本……”
我打断了她的话:“不,正是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我不能再让你遇到危险,你不要出来,我不会带你一起走的。”
说完我就挂了,陆晴雯再打过来,我不接。她拨打了三次之后,发了一条短信过来:“你不带我去也用不着不接我电话啊,到了那边记得打电话给我,保持联系,也许我有帮得上忙的地方。”
我有些感动,我明白她的心意,但我不能接受她的心意。最终我没有给任何人打电话,又关机了。既然我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就不要与正常人走太近,让他们完全不知道我的消息是为了他们好。
到了晚上,我参照中国地图上日本的位置,再用罗盘测出角度,驾起土遁直线前进。不一会就到了海边,我改为驾水遁前进,因为在水多土少的地方,用土遁更耗灵气。
我全力飞行,不消半个小时茫茫海面上就出现了大片陆地,应该就是日本了。我在一个灯火辉煌的大城市边缘黑暗处落地,然后步行向前走,不一会儿就看到了许多招牌、广告牌,上面写的大多是日文。再往前走进入市区,光怪陆离的霓虹灯中偶然还能看到中文的招牌,不少地方都有“长崎”字样。
我要去的地方有两个,一个是岛根县,一个是富士山。据血里玉说芦屋光的家和一个企业在岛根县,但最后她跟踪芦屋光,却是在富士山北侧一片茫茫没有边际的林海中跟丢了。当时芦屋光并不知道血里玉在跟踪,所以那片林海中极有可能有芦屋家族的秘密据点。
小雪稍使手段,毫不费力就拿到了大量日元,反正是取之于日,用之于日,我也没想带回家去,用不着心裏不安。我找了一家小小的中餐馆,一对中年夫妻经常的,正好没什么客人。我先点了几个菜,然后给了老板娘一叠纸钞,麻烦他给我买一张中文版的地图,标注出我要去的两个地点。
“先生,难道你是要去青木原树海?”老板娘的笔移动到富士山北侧一片绿色的地方停住了,脸上有不安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噢,没有,没有……”老板娘的表情更加古怪,但却努力装作平静,并且把我给她的钱放回到桌子上,“这钱……先生还是拿回去吧,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要乐观地面对生活。”
我愕然,这是在唱哪出啊,难道她是一个隐世高人看出了我没多久好活?
老板娘迟疑了一下又说:“先生你是留学生吧,过来几年了?”
我嗯了一声,不置可否,我现在是二十五岁,原本是个教书匠有点文人气质,过年时头发又染了一次并修剪过,不显老态,看起来还真有点像留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