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开始,顾敏敏一边工作,一边又开始了学习的道路,上面给的资料毕竟不足,她每天跑部里的图书馆,积极参与工作,即使是在有经验的接待人员手下打杂,也要跟着去见习,她一直坚信,坚持和努力,就一定会有结果,即便不是好的结果,至少,之后自己不会后悔。
而另一面,陆东宁每天躬亲照顾着受伤的苏惠。
苏惠的膝盖伤的很严重,每天都在痛,有时整夜整夜的不能睡觉,她捧着书,坐在床上,给他读散文,他陪着她,看着她,直到她可以睡觉,然后,靠在窗边,看着下面,夜色很美,好像在西南小镇的夜晚一样。
白天,他依旧去上班,不论晚上睡的多晚。
早上,他带着太阳镜,走进了电梯,连少霆和邵安跟在后面,连少霆微微侧头,看见他石头一样的脸,没有丝毫的表情。
他摸了摸鼻子,试探性的问,“不过,大哥,那几天,你去了哪里?”
陆东宁的脸微微侧过来,瞥了连少霆一眼,神色的墨镜,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一瞬间的逆寒,让连少霆退缩回去,他跟邵安说,“昨天我马桶修好了,呵呵,你不知道找谁修的吧,哈哈,她太有才了,什么都会修,哈哈……”
下午,他给家里打电话,“看看邮箱里有没有信。”
这个念头,谁还寄信?邮箱放在那里很久了,一直就那么放着。
家里管家去看了看,回他说,“陆先生,没有。”
他放下电话,看着前方,眼神渐渐涣散,似乎在想着什么。
几天了?信也该到了吧?
顾敏敏走出门去,怀里依旧抱着一大堆的书,准备趁着假日去图书馆。
这时,门口有车停下来,“请问是48号的吗?”
她看到是派送邮件的车,便停下来,“是的!”
他说,“有信。”
她走过去,看见他递出来的牛皮纸信封时,眼前一亮。
信拿在手里,她的手竟然有些颤抖,只是站在那里,愣愣的看着,没有打开。
陆东宁去工作时,是季严看着苏惠,苏惠在陆东宁的别墅里练习大提琴,琴声低沉,如诉如泣,季严也跟着压抑,他从来不知道跟这位“嫂子”如何相处,在大哥眼里,苏惠清纯可爱,在他眼里,苏惠让人觉得清高冷漠,当然,或许学音乐的女孩子都有一份高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个“嫂子”十分难以接近……
他向里看了一眼,她似乎拉的很认真,暂时不会需要人,他便偷懒,向外走去,看见家里管家匆匆向里走,便问,“怎么了?”
管家抬起头,“上午陆先生问过有没有信,我看过,没有信,刚去看,信来了。我想去通知陆先生。”
他一面奇怪,是什么信让大哥这么在意,一面说,“哦,给我吧,一会儿让人直接给大哥送过去。”
拿过了信,竟然是牛皮纸的小信封,翻过来,看见清秀的字体写着这裏的地址,没写收件人,但是往这裏寄的,自然要给大哥看。
他刚想收起来,却听身后一个清冷的声音说,“是什么?”
回过头,只见刚刚还在裏面拉琴的苏惠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背后。
她坐在轮椅上,眼神看似清淡,却总让人觉得压抑。
他说,“哦,是寄过来的信,应该是给大哥的吧。”
她微微笑了笑,让她洋娃娃一样不真实的脸上,有了些新鲜的色彩,“不是给他的,是音乐学院寄给我的。”
他一愣,“是吗?”
她笑了笑,伸手来拿,“是的,前几天就知道要校庆来着,看来是寄来了邀请函,给我吧。“
他想,怎么给你的,寄信寄到这裏了,还没结婚呢,你倒是真把这裏当你的家了。
但是信还是老老实实的送了出去。
她收下信,说,“谢谢了。”
明明是感谢的话,却让人感不到愉悦,她拿着信,滑着轮椅,向里走去,他看着,耸耸肩。
陆东宁的电话又打了进来,他接起了电话,陆东宁说,“家里还是没有来信吗?”
他说,“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