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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知道翰翰是我儿子。”

电话那边裴尚宁说道，语气平缓，不是询问，是确定的。没有指责，却让人听的出无力和自嘲。

林静一怔，握着手机的手更抓紧了几分，所以他知道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那他们之间呢，还能继续走下去吗？

“对，我早知道了。”回过神，低低的应道。

裴尚宁沉默，那乎轻乎重的呼吸清晰的从耳边传来，她可以感觉到电话那头的他极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情绪。是生气的怒火吗？她不确定。

“为什么不告诉我。”裴尚宁压低着声线，像是极力在压制着某种情绪。

抬头望了望天花板，有些痛楚的闭了闭眼，林静缓缓开口，“因为我自私，我爱你，但是没有办法接受你还有个孩子，即使我知道这个孩子真的只是个意外。”她不告诉他因为知道他知道后一定不会放弃这个孩子，即使他会放弃裴家也不允许。

她说她爱他，说的如此直白大方，应该高兴的，可是现在的他如何笑的出来。

他也爱她，爱了她六年，这段感情他真的不想放弃，试着游说道：“其实我们可以一起抚养，应该不难的，家里有佣人有阿姨，而且你不也挺喜欢翰翰的……”

“不可能的。”林静打断他那未说完的话，“我不能接受。”她不会去拆散一对母子，一个孩子有多需要母亲，这点她太深有感受了，她的童年就是这样过来的，叫她怎么忍心去硬拆散他们。

气氛冻结，电话两端两人一瞬间全都沉默了，屏住呼吸，她可以听见耳边他那清晰的叹息。

时间一下变得慢了起来，像是度秒如年。就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久，电话里突地传来阵阵忙音，他没说话直接将电话挂断了，林静没有错过在电话挂断前他的那声叹气。

她知道他是失望了，失望她一点都不愿意为他努力，失望她太过自私。关于这点，她承认，她无话好反驳，或许他们的感情早在三年前就结束了，或许这三年后的相遇，只是为三年前的那段感情话一个句点，虽然不美好，但好歹也算是有始有终了，不是吗？

林静只觉得有些累，全身毫无力气的摊靠在床上，眼睛没有焦距，看着远方。

程旭推门进来的时候林静正这样毫无生气的躺着，眼睁得大大的，眼角还挂着泪。

“林静？”皱蹙着眉，程旭试探性的唤道。

林静眨眨眼，没有说话。

“林静，你没事吧？”程旭上前，伸手探了探她的头，心想该不是昨晚带她去看烟火真给冻着了吧！

额前的暖意让林静会过神来，看着眼前的程旭一脸担心的表情，突然意识到他何时开始不争锋相对她了，何时开始会担心她了。

挥掉他的手，翻身背对着他，现在的她只觉得无力。

程旭看着她，眉头皱的更深，并没有发烧，只是她的反应太过奇怪了。

“你怎么了？”

今天的天气似乎不错，窗外日头大大的太阳光很足，新的一年，这样的天气是招人喜欢的。

林静睁眼看着外面，那淡紫的窗纱过滤掉那猛烈刺眼的阳光，那阳光再照射进来，已经柔和许多。

“林静？”程旭不知道她怎么了，昨晚看烟火的时候似乎还是挺高兴的，可这才过了一晚，不，更准确的讲这才过了几个小时，怎么就换看来个人似的。

“如果……”细细轻轻柔柔的声音从她口中传出，“如果，如果秦蓁蓁现在回来了，现在没有董事长在一旁阻止你，你会放弃一切重新和她开始吗？”他那么爱秦蓁蓁，所以他会放弃财产，跟她离婚和秦蓁蓁一起吗，如果会，那是不是说她和裴尚宁之间就算有孩子，只有足够相爱，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呢？

程旭一怔，不明白她现在为何突然扯到这个问题上。可是再提到蓁蓁，他已经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了，完全忘怀吗？不的，毕竟他不是个冷血的人，三年的感情，哪里能说忘记就能完全忘记，可是他们还能回到以前？

“不会，我和她……已经回不去了。”从他结婚开始之间就回不去了，更别说年前那次美国的相遇，即使以前还有一点点想法，那一刻也彻底死心了，他不怪她，毕竟没有人会在原地等着某人，更何况他们之间要说错，那也是他先辜负了她。现在只要她过的好就行了。

“呵。”林静冷笑，嘴角上扬，那笑不是别的，根本就是自嘲。那么相爱的两人都比不过金钱来的诱惑，那裴尚宁和那个孩子是骨肉情亲血浓于水，他们又如何能继续下去。

林静有些难受的闭了闭眼，那泪顺着眼角滑落，或许真的错过了，错过在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