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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头紧皱，眼皮微动，眼前似乎有强光直照，即使闭着，还是有些刺眼，程旭费力的睁眼，房间已经光亮，蹙眉看向窗台，窗帘向左右两边大开着，阳光从中间直射进来。怪不得如此光亮，不过今天的天气似乎很好。

揉了揉眼眉，半撑着想起身，这才意识到枕在自己手臂上的力量，低头，只见林静正安静的枕着他的胳膊，闭着眼，长长的睫毛乖巧的敛着，少了平时女强人的强势，此刻的她略显这娇态。

程旭看着有些出神，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某种东西被填满了，但是说不清是什么。

眼角撇见一旁放着的药和水杯，这次想起昨晚她一直高烧不退，忙伸手轻巧的贴在她的额前，探了探温度，还好，体温总算是降下来了。

摸过那放置在一旁床头柜上的闹钟，八点三十五，早上5点迟的药，4小时一次，那现在正好好有点时间让他起来洗簌，小心的将手抽出，略有点麻，但没有在意，轻轻的将她的头放到那松软的枕头上，然后尽量放柔动作的掀被下床。

当那柚木制的房门被轻声关上的瞬间，床上的人眼睛缓缓睁开。林静看着天花板，华丽的水晶吊灯静静的挂在上面，即使没有点亮，这样静静的看着依旧是美丽的。

手下意识的摸到旁边，床上还残留着那个男人的温度。昨晚她并非完全没有知觉，只是她真的好累，一点力气都没有。

原来她一点都不坚强，甚至还如此的脆弱，突然有点感谢他，感谢他昨晚一夜的照顾，在这样的寒夜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怀抱。

林静转过身，闭上眼，将自己紧紧缩成一团。

程旭再进来的时候林静已经醒了，靠在床头，眼睛愣愣的看着窗外。

“醒啦。”

闻声林静转过头，看着他，眼睛一瞬不瞬。

程旭端着粥进来，在床沿坐下，然后舀了口粥，递像前，“来，趁热吃了，吃完再吃药。”

林静看着他，视线突然有些模糊，眼前的人模糊的和另一个人重叠，她记得在很久之前，她生病的时候也有这样一个人端着粥轻哄的让她吃下。

“怎么了？”见她迟迟不张口只是这样的看着他，程旭出声问道。

这才回过神，眼前的他不是他，只是回忆，只是幻象，他们之间已经结束在昨天，再见面，也只能是点头寒暄，不能拥抱，不能亲吻。

摇摇头，呐呐的张开嘴，任由他一口一口的喂着。粥还是以前的粥，依旧淡而无味，只是人已不是从前，再也回不去那过往。

将空碗放到一旁，起身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杯子，倒了水，将药递给她，“吃药吧。”

“谢谢。”林静接过水，仰头一口吞下。

将碗和水杯全都收走，再进来看她依旧还是原来的姿势坐着，看着窗外，眼神是恍惚的，就连他进来了都没有回头，不知是没有察觉还是无意转头。

“要出去看看吗，昨晚下了一夜的雪，现在外面还是白茫茫一片，我们这很少下这么大的雪。”程旭缓缓开口道。

林静没有反应，依旧愣愣的看着外面，不说也不笑，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程旭看着她，突然觉得胸口有些闷，看着这样毫无生气的她他竟然觉得有点心疼。心疼！这样的认知让他有些吓到。

“昨天，发生什么事了？”终究是没有忍住程旭还是问出了口，他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然她不会那样，明明前一晚还好好的，而且听她昏睡时还唤这裴尚宁的名字，他猜，十有八九应该和裴尚宁有关系。

依旧无言，看着窗外，完全将他视若空气。

“和裴尚宁有关是吗。”程旭说道，语气是肯定的。

身子忍不住的一颤，棉被里的手蓦地紧握。转头面无表情的对他说道：“我有些累了。”然后将身子下滑，侧身躺好。

程旭看了他许久，最终关门离开，如果这事让他如此痛苦，他又何必再去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