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忘不了秦蓁蓁吗？”林静先开的口，刚刚没问出口的话终究还是问了。

程旭的眼睛依旧看着外面，只是那放在一旁的手不明显的一震，许久才扯唇问道：“你用什么身份来问我，朋友？同事？”

林静一愣，“有区别吗？”她觉得没差，只是一个问题，要么回答，要么不答，没多少复杂。

程旭转过头，看着她，坚定的说道：“有。”

“那就当我以朋友的身份来问你。”林静道。

“朋友。”程旭冷笑，“我们算不上吧。”结婚前他们不认识，最多是见过面，可是就算是见过也不见得说过话，算不上朋友。结婚后他们的关系有多僵，针锋相对，互不顺眼，即使后面缓和了，他对她的态度改变了，但也不曾拿她只当朋友对待，所以严格说起来他们根本算不上什么朋友。

林静不在意，接道：“那就只当我是同事。”

“那你就没有必要问这么多，我们只是同事而已。”程旭快速接道，似乎答案全都是预先演算好的。

“你……”林静一时语塞，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通。其实是不是与她无关，她只是多嘴问了句，如果他不想说那就算了，反正那也只是他的事。看了他眼，林静转过身去看前面，漫不经心的说道：“是不是都无所谓，只是你别忘了，人家已经结婚了。”算是提醒，这并不仅仅只是他们几个人的感情纠纷，要是真的闹大了，关系到的是三大企业，牵扯的是大个家族，这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我也结婚了。”程旭看着她，一字一句道。

林静皱眉，转过身看他，“你该不会觉得他们的婚姻跟我们一样吧？”

他们这样与其说是婚姻，还不如说是合作。当初是，现在亦然。程泰和用她来牵制秦氏不然秦氏借机将公司占为己有，而她则是想利用泰和的力量来对付秦穆杨，说到底互惠互利，只是合作而已。

程旭没说话，只是咄咄的看着她。

林静以为他默认，以为他还抱有希望，劝慰道：“我们的是权宜之计，但是他们是吗？要是和我们一样的话他们就不会有孩子了，你和她之间终究是错过了，忘不了还能改变什么？”

他们的婚姻是权宜之计，没错，只是这几个月相处以来，难道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呵。”程旭冷笑，笑自己竟然到现在还对她存有希冀。有些痛楚的闭了闭眼，再睁开眼中只是一片绝然，看着她眼神突然有些阴狠的说道：“错过又这么样，我还是爱着她，我还是忘不了她！如果她不幸福我会重新把她夺回来，以前分开是因为爸爸，并不是因为不爱，然后这次我不会再放手！”

林静有些愣住，看着他，好一会儿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只是看着，也不说话。

程旭说那话多少有点赌气的意思，看她的反应，他该死心了，他爱不爱别人对她来说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爱自己，一点都不没有。

其实他对蓁蓁与其说是忘不了还爱着还不如说是内疚，如果她过的幸福他会替她开心，可是她并不幸福，那些伤时刻出现在他的脑海，不可否认他多少是有些责任的。

那天把蓁蓁送回秦家，今天约秦浩出来本想问问蓁蓁的情况，却没想激怒了他，他质问他有什么资格，指责说蓁蓁现在的遭遇根本就是他一手造成的，他无从辩解，如果挨几拳能消除他心中的恨和气，那他宁愿再被多打几拳。

林静转过头，看着前面慢慢散开的人群和缓缓开动的车子，发动车子也缓缓跟上，慢慢的开了出去。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爱不爱是他的事，忘得了忘不了也与任何人无关。

林静突然觉得车里的空气似乎异常有些烦闷，摇下窗，让空气更替交换，流通更畅通些。

程旭也不说话，转过头的瞬间无意却瞥见她那握着方向盘的手，手腕明显的有些红肿，回想起刚刚酒吧里被她挡下的那一拳，估计是那时候伤的。“去医院吧。”

林静看了他眼，没说话，最终还是改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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