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夜里,那座废弃的别墅像一个苟延残喘的老人矗立在海边,黑色不知名的鸟因为人的闯入,扑闪着翅膀离去,同时发出凄厉的叫声。终于走到正厅,他轻轻地推开那扇门,黑夜扑面而来,强烈的恐怖感将他整个人淹没,忽而眼疾手快的打开手电筒,看到光亮,心跳这才慢慢地恢复正常。突然他看到了地上的血迹,慢慢地寻着血迹找去,走过客厅,来到餐厅,终于在灶台下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礼泽!”他几乎一阵暴吼,冲上前一把抱起云礼泽,一看左腿居然中了三颗子弹,“礼泽!礼泽!”早已昏迷的云礼泽,似乎听到了秦墨的呼唤,缓缓地睁开双眼,伸出带满了鲜血的手,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什么,整个人就再次晕了过去!他扔下了手电筒,压抑着对黑夜的恐惧,冲出了别墅,打开车门放到车上,立马送去医院。看着他进急救室,秦墨的心才缓缓地安定下来,坐在长长的木椅上,双眼无神的看着急救室的灯,期待着他熄灭的那一刻。从来没有预想过会有今天的画面,性子温和如水的礼泽,多么完美的一个男人,为什么他就要受到这样的待遇,而造成这一切悲剧的是自己!深深的后悔与自责,狠狠地折磨着他,身体完全僵坐在木椅上,直到雅莉风风火火的闯进来,大吼:“秦墨,礼泽到底怎么样呢?”“左腿中了三枪……”秦墨没有抬头看,因为无颜,只是低着头,低声道。“什么?三枪!?他好好的怎么会中枪,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墨!”雅莉几乎疯狂的扯着秦墨的西服质问。在头大卷发在摇晃中乱成一片,泪水横在脸上,她心痛,绝望,难受,为什么要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她最爱的男人为什么会受伤!手紧紧地掐着背包,长长的指甲掐出一道道痕迹!“不知道,找到他的时候已经这样了!”秦墨拿开她的手,转身,背对着雅莉,蓝眸里沁出点点星光。急救室的灯突然熄灭!秦墨和雅莉如触电一般弹坐起,冲上前,“医生,怎么样?我丈夫怎么样了?医生!?”医生面色十分沉重,吩咐护士将云礼泽送到加护病房,看了看雅莉道:“这位夫人,你丈夫的右腿中了三枪,而且失血过多,拖的时间太长了,压迫了腿部神经,左腿几乎废了!”“什么!什么!废了?你的意思是说,他从此就是残废人?医生!是吗?医生!”雅莉几乎疯了,手紧紧地抓着医生的白袍问。医生拿掉她的手,“夫人,别激动!虽然这条腿可能废了,但是我们可以装假肢上去,只要多加练习,一样能走路,只是不怎么方便而已!”“这根本就不一样!好不好!”秦墨拉过雅莉,“好了!医生尽力,你再怎么闹下去,结果还是如此!”“放开我!你根本不知道,不了解,如果礼泽失去一条腿,他会有多痛苦,他会有多难受,要遭受多少人的鄙夷,而且他还很年轻,家族的事业都需要他接手,你明白吗?秦墨!”雅莉一把推开他。护士摇头叹息,然后上前道:“对不起,两位请别在这里大声喧哗,这里有许多病人需要休息。”秦墨连忙点头,拉着雅莉进了云礼泽的病房。他站在床前,看着面色苍白,再看了左腿,心里就越难受,双手插进裤兜里在病房内踱来踱去。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一个中年男子出现在了病房里,在看秦墨时,脸色突然难看至极!雅莉迎上前,哽咽道:“爹地,礼泽的左腿废了!中了三枪!”这位就是云礼泽的父亲——云晟基!云晟基痛心的看了看云礼泽,抿了抿嘴,点头:“嗯,我一定会找最好的医生来治礼泽的腿,雅莉别伤心了!”雅莉一直很尊重他,所以没有在胡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点头,“我知道了,爹地我会好好的照顾礼泽的,”云晟基转过头将眼神抬向了秦墨,他挥了挥手:”你跟我到休息室!”“嗯!”雅莉不明白为什么要把他叫去休息室,有些好奇,两人前脚刚走,她就让护士盯着点儿,然后跟上去。安静的休息室。云晟基坐到他的对面,深陷的眼里发出一股浓浓的恨意,拳头紧紧地握在一起,“你毁掉了我儿子的一生,这笔帐要怎么算?”“抱歉,伯父!”秦墨有的只能是道歉,如果没有云家,似乎就没有他秦墨。“抱歉?你觉得能解决事情吗?秦墨!这次没有执行任务,已经是一大过,再让我的儿子搞成这样,你说你要拿什么来赔偿!”云晟基突然愤怒的一掌拍在桌面上。眉宇间散发着浓浓的恨与杀气。秦墨从腰间将一把手枪拨出,扣在桌面上,“这把枪是你当年送给我执行任务用的,这次我因为自己的私人事情,没有去执行任务,并且连累礼泽成这样,你就用这把枪解决一切吧!”站在门外的雅莉,整个人傻在了原地,看着那把枪,就本能的打了一个颤,原来爹地和秦墨有这一层关系在!?那么这次礼泽出事,又与秦墨有关?难道……她不敢再猜测下去,侧耳过去,仔细听。云晟基拿起手枪,反复的看了看,忽而比到了秦墨的眉心,“你觉得我不会吗?”“你会!因为礼泽是你的全部!”秦墨镇定的直视那双带着恨意的双眸,两人如此对视,僵立良久之后,云晟基将枪扣到了桌面上,站起身背对着他,背有些微微的弯曲,一声叹息:“我不想我的儿子永远的恨我!”秦墨无话可说,根本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一个深爱的女人,一个情深义重的好兄弟。这件事在云晟基没有查清楚之前,他必须保证凌以若的安全,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