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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忽然脚下一滑,危机时刻巫马书竟然摔倒在地。
可即便在失足之下,他依旧在第一时间惊觉转身,抱住了自己的母亲,摇晃道:“母亲?母亲...?”
而其母则无力地睁开了双目,看了眼自己的孩子,颤巍巍地伸手抚摸其稚嫩的脸颊,温柔且慈祥:“书儿...你长大了,答应娘亲...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望着面色神奇般竟开始容光焕发的母亲,巫马书终于忍受不住,握住了母亲的手,流下了无助的泪水:“娘...孩儿该怎么办?”
其母却抽回了手,推开他,催促道:“堂堂男儿...人生路、自己走,快走啊...!”
说着,仍旧虚弱的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能将巫马书硬生生推离一丈之外,随即转身向着赶来的二人奋不顾身地冲去。
望着自己母亲周身气流紊乱,巫马书大惊失色,哭喊道:“娘亲...不要丢下书儿...!”
显然,其母是想要自爆丹田,与那堪堪赶至的二人同归于尽,以换爱子一线生机。
与此同时,巫马书右侧的潭水之上,竟响起了一道极不和谐的醉汉笑声:“人生?...何为人生?呵...哈哈~”
不顾潭溪磐石上那醉汉的笑声,巫马书依旧泪流满面地看向母亲的背影,他要将这温暖的背影牢牢地印在心中。
可还不等其母冲至那正面露震惊之色的二人身前时,已是一道长笑声贯空而起:“~千山万水历悲欢,你来我往皆过客......”
只见那本该仰靠潭溪磐石上的红衫疯子,已大笑狂抒着化作杂乱的红影流光,踏波逐浪之间便已出现在了三人之间。
“...有酒无酒我自颠, 一饮江河吞日月, 千杯不倒梦中仙啊...哈哈哈~!”
砰砰!
他仰头一饮葫中绿酒,身形飞旋之际,已恍惚间连出一拳一脚,竟然就将那惊惧的二人给瞬间撂倒了!
二人不过炼气中期,只觉眼前红影一幌,便瞬间晕死了过去。
随即,巫马书惊讶地看见那疯子竟绕身后仰,酒葫芦顺势向后一拍,击打在了堪堪冲上的母亲丹田之处!
啊~!
其母周身灵力霎那间尽卸一空,身形更是倒卷惨叫而回。
巫马书顿时双目暴睁:“母亲~!”
随即他忽然望见那已身化赤色残影的疯子,正冲向半空中倒卷而回的母亲。
巫马书还以为这疯子要伤其母,是顿时震惊嘶吼:“不要...!”
而那赤色残影快得不可思议,竟然后发先至,疯癫般地止步在了他的身前,同时咧嘴疯笑着,旋身展臂一揽,便将其母抱下,平稳地放在了他的跟前。
只见这落魄红衫身影俯身,自那披散的凌乱长发内,露出一副黑色面具半遮的面容。
此人,正是洛羽。
洛羽望着眼前举起小拳头,惊疑不定的巫马书,他呵呵一笑,伸出了酒葫芦,敲了敲对方脑门,说道:“小屁孩。”
说着,他便自顾自地仰头饮酒。
而巫马书的母亲,此时已面如金纸,看向了自己的孩子:“书儿...,快...快谢恩公救命之恩。”
巫马书连忙跪在母亲身旁,抱住其母,疑惑不解:“母亲,他刚才...?”
其母则摇头道:“母亲命在旦夕,若非恩公出手封我丹田,此刻早已化为齑粉...。”
闻得此言,巫马书幡然醒悟,是连忙向着洛羽叩拜感恩云云。
但洛羽却疯疯癫癫,坐靠在了溪水石旁,完全不顾泥水侵蚀自己的衣襟,只顾一味醉酒。
而巫马书的母亲显然是快不行了,只见她拉住巫马书,语出艰难地交代道:“儿啊~你五灵杂根...难以成道。自此之后,当...遮手易姓,活...活着,切记...知恩...勿要寻...寻仇~”
说着,不待巫马书答应,她已闭上了双目,撒手人寰...。
巫马书顿时痛哭流涕,死死地抱住了母亲,悲泣成声:“孩儿记下了,记下了。”
过了片刻,洛羽醉眼朦胧地看向,这依旧紧紧抱住其母的少年,懒散身处一根手指,教导道:“喂~小屁孩,入土为安、入土为安...。”
只见他又手握酒葫芦遥指四方,口齿不清的说着:“此处...山清水秀,正可长眠不醒,对长眠不醒~哈哈哈...”
说着,洛羽就这么笑着睡着了!
而巫马书在看了看洛羽,又望了望怀中母亲后。他轻轻地放下了母亲,随即走至那昏厥的二人前。
在迟疑片刻后,他竟然掏出了一把匕首,颤抖着刺入了二人心口!
待将二人尸体推入潭溪之中后,他精神不定地颤抖着洗去双手血污,来到了母亲身旁,跪下请罪道:“孩儿不孝,宗族之祸乃咎由自取,无关他人。然此二人为赏谋利,伤母亲性命,孩儿不杀之,难为人子...。”
说罢,他连连叩首。
不多时,巫马书便开始于林间刨挖葬坑。待将母亲遗体安葬,三叩九拜之后,他便来到了林外。
望着正醉靠潭水中,那黑面半遮的红衫男子,他疑惑片刻,便上前想要将那溪水中的酒葫芦寻回。却不曾想水流潺潺而下,已将酒葫芦冲走...。
无奈之下,他只得回到洛羽身旁,吃力地将其拖出潭水...。
......
赵中州境内,九岳山脉西极北面山腰处。
半山云雾缠绕之间,似有道观钟明,偶有山道隐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