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破罐子破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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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木的话带着一种咄咄逼人的质问,使得秦笙猛然挣开了他的拉扯,她仓皇转身,奋力狂奔,选择了一如既往的逃避。

从幼时起她便如此,对于那些她无法面对和无力承受的事情,她会转身逃跑,决绝又义无反顾,因为在这个世上,这是最为省力的方式了。

七岁,当她确切知道她父亲不会再回家时,她跑了两里地,缩在一块玉米地里嚎哭了一整晚。

十七岁,南木不辞而别,音信全无,她一个人跑到郊外的池塘边待了一天一夜,在那个盛夏她以为她流干了这辈子的眼泪。

可是在罗马的时候,当她得知俞廷聿隐瞒下的那些秘密和真相时,她所遭受到的冲击却是前所未有的剧烈,在那异国他乡的街道上,她旁若无人地涕泗横流着,显得软弱又可笑。

是了,她每一次的逃避都没有给她带来如约的希望,反而使得既定的事实将她变得更加的敏感多疑,撕心裂肺,在处理问题这种能力的培养和提升上,她停滞在了她的七岁。

所以面对南木的问题,她不想回答,也回答不了,因为她缺失应对这种事态的能力。

时间临近中午,街道外的阳光带着一种炙烤的折磨,似能将人蒸腾得灰飞烟灭,秦笙饶是已经大汗淋漓,却依旧没有要止步停下的意思。

她为着自己的懦弱感到羞愧,为着她那不堪一击的脆弱觉得可耻。

一无是处的她,从前只会读书,对于人际交往完全是一片空白,所以她对于周遭的一切怀着一种经年已久的抗拒,不会友好,不会关心,更不会低头。

之后,她母亲身患重病,毫无能力的她不得不放低身段,舍却桀骜,从而依附于孟家的帮忙,妥协于他们提出的交易条件,上演了那一出身份扮演的闹剧。

对于俞廷聿,明明是一个她该极力避开牵扯的男人,因为打一开始他的标签就已经烙上了孟小洛的印记,可她呢?却在和俞廷聿一点一滴的相处中心生了觊觎,产生了妄念,继而一发不可收拾。

而今,在那个男人的世界里,已经明显没了她的位置,她难道还要厚着脸皮前去攀附吗?这便是南木质问她的真正内涵,也是她竭力避免面对的真相。

秦笙在心中展开了一场灵魂拷问,单凭她的一己之力,她真的可以照顾好她的母亲、过好她的人生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她不可以,如若没有俞廷聿,她母亲的换肾手术根本就无法展开,且不说那巨额的医药费,单是关于那肾源的找寻都是一项浩大的工程。

烈日下逐渐变得虚弱的身体让秦笙的脚步开始踉跄,大千世界,她竟不知要如何活下去,还真是个可悲的笑话。

她自以为是的坚守不过是她将自己贱卖给孟家时冠冕堂皇的借口,这使得她开始怀疑,有没有可能,她对于俞廷聿的喜欢也不过是她为自己另谋的一条生路,因为在本质上,她就是个要依附别人才能生活的人。

如此想法,怒得她一个扬手就在自己的脸上落下了一记巴掌,不遗余力的力道,惊得一旁过路的行人侧目而视,可秦笙却视若无睹。

当一个人开始质疑自我存在的价值和意义时,那么便是她离死亡最近的距离。

秦笙在就近的一个花台边坐了下来,她开始着重谋划起了自己的死亡,当然,她离开这个人世的前提是能够对等换来她母亲的生机。

因为她清楚地意识到,她唯一存活于世的价值便只剩下这一条性命了,当然,这条命附带的这张她和孟小洛殊无二致的脸便是她最后的武器。

她拿出震响不止的手机,南木的电话,她选择了利落挂断,期间孟易天也给她打了五个未接,还有两个是她母亲的,但俞廷聿却没打来过一个。

秦笙还记得他离开时那含痛的神情,她每回忆一次,便会多一次的心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