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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傍晚时分,秦秀秀才从急救室里出来,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她随即被转移到了重症监护室。
隔着厚厚的玻璃,秦笙看见她母亲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如此任人摆布的模样透出了一种丧失尊严的无奈感,让她心痛无比。
原本是被她细心呵护的亲人,如今却因为她的秘闻陷入危及的情况,讽刺又带着警醒的意外让她更加清醒的意识到,她和俞廷聿之间无法调和的关系。
肩头落下的外套带着温暖的体温,有着她再为熟悉不过的气息,她转过身,即使不抬头去看也知道来者是何人。
俞廷聿将她轻搂在怀里,不住地轻抚着她的后背,“医生说只要过了今晚,伯母的身体数值如若依旧稳定如常,那么她的身体便不会有什么大碍。”
秦笙将脸埋在他的胸口,轻“嗯”了一声,随后她向俞廷聿道了声感谢,“今天多亏了你,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因为她万万没有想到,将她和俞廷聿之间的关系向她母亲展露的罪魁祸首,会是她相熟了十年之久的南木。
“傻瓜,我说过,你永远不用同我说谢谢,也不用同我说抱歉。”俞廷聿在她的头发上落下了一个吻,“有关你帮你母亲找寻房源一事,我会落实好,你不用为此事操心。”
他之所以会出面破坏,搞出抢先收购一事,无非是不想秦笙和她母亲承南木的人情,那种人的情实在是廉价得低劣。
秦笙的鼻尖又有些发酸,不过此刻却由不得她垂泪哭泣,因为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横亘在她和俞廷聿之间,由不得他们不去解决。
她从俞廷聿的怀里抬起头,可当她在看清俞廷聿眼眸中显露的关切的刹那,她一个心折,踮脚就吻上了他的唇瓣。
秦笙可以肯定,舍弃掉这个男人会是她余生的悔恨,可是对于一个没有余生的人而言,其代价即使再难承受,也可以忽略不计。
肚子的“咕噜“声在此时不合时宜地响起,秦笙原本灿若红霞的面颊更显窘迫。
俞廷聿笑着抬手,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是他对秦笙做惯了的动作,带着无限的爱怜和宠溺,“还知道肚子饿,是好兆头。”
他的打趣让秦笙轻咬了下唇,“没准儿是我们俞少爷的肚子呢!”
细弱蚊蝇的一句推诿,带着撒娇的娇嗔,让俞廷聿爱煞了一颗心,“嗯,我也觉得是我的肚子在叫唤,谁叫我们小笙太过秀色可餐,我单是看上一眼自然是不足够的。”
他说着俯身,凑到了秦笙的耳畔,“我还得吃进肚子里才可解馋,你说是不是?”
秦笙为着他的不正经,推攘了一下他的肩膀,“废话那么多,还吃不吃饭了?”
“吃!你都发话了,我还敢不从吗?”俞廷聿拉过秦笙的手,带着她向医院的餐厅走去,“我们先把某人的肚子喂得饱饱的,然后再来填我的肚子。”
“俞廷聿!”秦笙羞得叫了起来,难为情的声音,在寂静无人的走廊上荡开了回音,随即想起的是俞廷聿一阵爽朗的大笑,久久消散不去。
沉溺在彼此世界里的两个人都没注意到,在重症监护室的转角还立着一个身影,将他们的逗趣听得一字不落,继而在心中酿成了滔天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