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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汽车驶入的声响让俞鼎华收回了游离的思绪,他搁下了手里的咖啡杯,笑着站起,“回来了。”
陆筱雅看见他展开的手臂,也笑着迎了上去,礼节性的亲吻是他们夫妻间近三十年的习惯。
他们的感情一直很好。
俞鼎华拉着她往屋内走去,“治疗还顺利吗?”
他本是要同去的,但他妻子怕他在诊疗室里坐等无聊,所以婉拒了他的陪同。
夫妻间的相处之道要的正是对彼此的体贴。
在俞鼎华的心目中,他的妻子一直知书达理,处处为他和孩子着想,也正是因此,他们之间虽是家族性的联姻,却也恭敬如宾地相处了半辈子的光景。
不过在孩子这件事上,他对陆筱雅一直心有愧之。
他是男人,是俞家的当家人,顶梁柱,饶是他拥有万贯的家财,但他却没能护好他孩子的安全,还让他的妻子几度面临精神崩溃。
这实在不算一个合格的父亲,也不算一个尽责的丈夫。
听出他言语间流露的关切,陆筱雅回握了他的手掌,“鼎华,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她其实不欲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这个男人的心境。
想当初,在俞家,他们一行人在得知秦笙怀孕的消息后,俞家老夫人当即转变了阵营,对秦笙的态度也调转了一百八十度。
老人家掷地有声地说:“稚子无辜,既然这个孩子的肚子里有了我们俞家的血脉,还是廷聿心仪的姑娘,那就有名正言顺进我俞家的资格。”
陆筱雅据理力争,“我们俞家是大家族,一诺千金,既然我们先前承诺了和孟家的联姻,那么就该一以贯之,岂可弃诺毁约?”
这时,立在病床边的俞廷聿开了口,“母亲,小笙也是孟家的人,这一点有孟先生的法律条文为证。”
也就是说,对于俞孟两家的联姻,他身为俞家的大少爷并没有失诺,只不过他迎娶的对象不是她所期望的而已。
面对自己儿子的坚毅,面对俞老夫人的支持,陆筱雅含痛离开,而她的丈夫也毅然决然地跟随在她的身后,没有一丝怨言。
俞鼎华的陪伴便是对她最大的支持,这让陆筱雅不至在整个俞家觉得孤立无援。
最后他们乘专机抵达了瑞士,她将这个地方作为了她反抗俞家的根据地,至少她需要旗帜鲜明地表明她对秦笙身份的拒绝。
因为挂碍她的情绪,所以俞鼎华为她联系了以前的疗养院,而关于秦笙和俞家的话题,她的丈夫只字未提,如此贴心,让陆筱雅更是不忍他的左右为难。
所以有些肮脏之事,由她一人做来便好。
他们夫妻二人在饭厅里落了座,西班牙女佣在向他们恭敬问好后,吩咐人端上了晚餐。
因为心中装着事,陆筱雅吃得有些食不知味,她的心不在焉终是让俞鼎华察觉到了异常。
他叹了气,搁下了手里的刀叉,“筱雅,孩子到底都是会长大的,尤其是廷聿,他对自己要做的事,打小就有独立的主见,我们做父母的除了支持,根本无法左右。”
这是他们抵达瑞士这么些天以来,俞鼎华首次向自己的妻子提及这个敏感的话题。
“啪嗒”一声,陆筱雅手里握着的叉子跌落到了瓷盘里,她想开口说些什么,最后她缓缓起身,沉默着离开了饭厅。
无论是她的大女儿俞卿清,还是她的养女苏远芳,同她的丈夫提及,都会是一根如鲠在喉的刺,刺痛她心肝的同时,也会让她的丈夫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