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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廷聿身着白色的病号服,面容清瘦,他的手腕上绑着医疗识别带,上面记录着他的基本信息。
这些都是必要的外部装备,但实际上他很清楚,他自己的精神状态无比正常,可他母亲似乎并不这样认为。
陆筱雅将外带的一杯咖啡推到了俞廷聿的面前,“无奶无糖,你的标配。”
俞廷聿环手靠在椅背里,根本没有要接咖啡的意思,“妈妈难道不知道,精神病患者是忌用咖啡的?咖啡因和神经类药物不可同时服用。”
他看似专业化的解答实则是一句嘲讽,陆筱雅无奈叹气,“廷聿,将你关在这里我也是逼不得已……还望你能体谅妈妈。”
“体谅?”这个词由他母亲向他说来,俞廷聿只觉得可笑,“母亲是需要我体谅什么呢?”
“是体谅你致使父亲住院诱发奶奶的心脏病离世?还是体谅你擅作主张地切断我和小笙的联系,将我当作精神病人关押在此?亦或是体谅你用娇娇的性命威胁田丰,使得我的安好无法向小笙递送?”
俞廷聿的每一声质问都带着雷霆万钧的怒意,震慑得陆筱雅颤抖了身形,“廷聿,我说了,你父亲的住院和你奶奶的离世都是意外!”
“哗啦”一声,原本放在桌上的那杯咖啡被俞廷聿一个扬手就挥落到了地上,这样的动静立时引来了周遭探访者和病人的侧目。
很快,一个护士模样的人快步走到了俞廷聿的身边,而她端着的托盘里躺着一根针管,里面的药物有镇定的效力。
她望向了桌对面的陆筱雅,用德语询问,“需要注射吗?”
陆筱雅看着自己满目仇视的儿子,艰难点头。
这是她十月怀胎后养育成人的爱子,可如今他们之间的关系却势若水火,这天底下怕是没有什么比母子间反目成仇来得更为让人心痛的了。
俞廷聿冷笑了一声,不等护士动手,他自己就主动取过了托盘里的针管,熟门熟路地注射进了自己的血管里。
但凡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俞家少爷的手背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针眼。
打完针,俞廷聿丢开了手里的针筒,眉眼漾开了几分笑意,“母亲这下可以放心交谈了?”
陆筱雅实在是无法忍受俞廷聿对她的冷嘲热讽,她只能必转过头,看着窗外的景致,以此来避开对面那带着审判的凝视。
不知不觉,瑞士的初冬就要来了。
“廷聿,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妈妈最多给你十分钟。”
俞廷聿强撑着犯沉的眼皮,他母亲也太看得起他了,别说十分钟,注射了刚才的镇定剂,他最多能坚持五分钟,这是他一次次经历后得出的经验。
所以在这仅有的五分钟内,他必须竭力地探寻到秦笙的下落,否则他届时可能真的会疯掉。
“你把小笙如何了?”
又一轮的栽赃终是让陆筱雅怒了,她从椅子里愤然站起,“是不是你身边的每个人出了事都要算到我的头上?”
俞廷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有气无力的笑,但却嘲意十足,“谁让妈妈是所有意外的最大嫌疑人呢?”
陆筱雅气得瞪圆了双眼,能看到一个名流贵妇杏眸怒睁的模样,决计算得上罕见的景致,至少在俞廷聿的印象中,他母亲从不会失态至此,就连在他奶奶的尸体旁,他母亲都依旧维持着俞家夫人的气度。
所以他可以肯定,有关秦笙的事情,算是真正踩到他母亲的痛处了,而这样的命中正中俞廷聿的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