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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廷聿的晚餐是在医院陪秦笙用的。
他们两个人,一个靠在床头,一个坐在床边,都静静地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谁也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
秦笙是不知从何说起,俞廷聿是怕毁掉这难得的宁静。
吃完饭,秦笙想下床走走,好消消食,这是她吃完饭后一向的习惯,但碍于俞廷聿在,她不便进行太多的活动,因而她只能盯着自己的手机,用无聊的时讯新闻来打发时间。
这个样子,多少像她在赌气,不过赌气这种事属于情侣间的撒娇,至少这个时候的秦笙早已没了那份儿闲情雅致。
她和俞廷聿之间横梗着的,是无法释怀的伤害,是不能原谅的错误,所以,这也就直接导致了他们之间越来越远的距离。
俞廷聿将床头王十三送来的花扔了出去,又让西班牙管家重新插了一束,花都是别墅顶楼玻璃花房里现摘的,熟悉的式样和适宜的花香终是让秦笙抬了眸。
很小的动作,却被俞廷聿察觉到了,他笑着问她,“喜欢吗?”
秦笙慌忙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以此避开了俞廷聿的探寻,却使得她的脑袋距离手机屏更近了。
还是无法同俞廷聿进行正常又闲适的对话。
忽然,她的额头覆上了一只手,带着三分的寒意,惊得她一个激灵。
感知到她的惊惶,俞廷聿识趣地向后退了一步,连带着也撤回了自己的手,“太近了,对眼睛不好。”
随即他又补了一句,“抱歉,我的手有些凉。”
秦笙脸红了,不知是因为俞廷聿那样的相触,还是因为她隐忍的情绪,最后她从牙缝间细弱蚊蝇地挤出一句话,“你走吧。”
俞廷聿本欲转身去拿窗边的报纸,听见秦笙的逐客令后,他愣了半秒,然后苦涩一笑,他说:“好,你早些休息。”
他取过了搭在沙发上的外套,缓步离开了病房,她没有挽留,他也没有强留,他们之间似乎只剩下客气的疏离了。
本来俞廷聿离开,秦笙便可以随心所欲地下床消食了,可不知怎么,她却突然没了兴致。
她抱着双膝坐在床上,一瞬不瞬地瞧着床头的鲜花,神情认真得像是一个听课的学生,但其实她的脑子里空白一片。
不知这些花是源于管家的采摘,还是出自俞廷聿之手,无论是颜色的搭配,还是花品的选择,都是她喜欢的模样。
是俞廷聿吧,秦笙猜,只有那个男人才能那么透彻地知晓她所有的情绪和喜好。
想到这里,秦笙有些生气了,是对她自己的怒意。
说好不能随便想俞廷聿的,她又一次食言了。
她索性关了灯,藏进了被子里,好以此阻断自己那不着边际的遐想,但直至午夜时分,她依旧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巨大的孤寂被夜色放大,无端生出的害怕让秦笙难安。
对于瑞士这个地方,她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她开了床头灯,翻身下床,她先去卫生间里洗了一个脸,很匆忙的洗漱,因为她不想面对镜中的那个自己。
自那场绑架发生之后,她就没再仔细照过镜子,因为她无法面对那些让她毛骨悚然的回忆,那些回忆里不单包括地痞流氓,还包括她已经逝世了两月之久的母亲。
她为了逃离开自己一个人独处的悲寂,洗完脸后,秦笙打开了病房的门。
门外的保镖已经换了一轮值守,虽然是些黄发蓝眼的外国人,但在见到她后,他们都向她恭敬地鞠躬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