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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道谢后接过,“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有时候她会觉得,她对于秦笙的喜欢,或许比对俞廷聿的爱恋来得过之不及。
“哎呀,开会要迟到了!”秦笙说完拽着安娜就往电梯的方向跑,她边跑边嘱托俞廷聿,“劳驾俞少爷在办公室等我啊!”
“小笙,你慢些。”俞廷聿叹气跟在她的身后,一道进到了电梯里。
金属门的电梯,里面可以倒映出人的影子,俞廷聿借着电梯上升的空档,正在喂食秦笙早点,抬眸刹那,忽的对上了安娜注视的目光。
对方自然察觉到了他的了然,不过安娜却没有躲避,反而勾唇冲他妩媚一笑,那意思像是在说,俞少爷还真是好兴致,竟干起了喂食这样的事情。
俞廷聿垂了眸,不愿理她,对于这种作壁上观的人,他一向没什么好感。
见秦笙嘴角沾了沙拉酱,他顺势俯身吻了吻她的唇,羞得秦笙睁大了眼睛,“俞廷聿!”
他爱看她炸毛的模样,笑着辩解,“沾了东西,我只是在帮你擦嘴,好维持你的形象。”
秦笙赌气不愿再吃面包,她故作无意地瞥了眼倒影里的安娜,见这个小助理神色如常地看着手里的文件,她倒是放心了不少。
似乎安娜并没有发现俞廷聿刚才的偷吻,那她的面子也就没什么损失了。
秦笙不明白,安娜如此的不动声色是她经年累月养就的识趣,而有着这样城府的一个人,实在不是她这个不经世事的人能够相予较量的。
会议很冗长,泰半的时间都在累述秦笙欧洲之行的成果,秦笙作为话题的中心人物,实在是没有聆听自己“丰功伟绩”的雅兴,索性同俞廷聿开起了小差。
走出电梯前,那个男人将一个耳麦塞进了她的耳中,说是方便她无聊的时候听他闲谈。
秦笙当时只将其当成了俞廷聿小题大做的玩笑,可她却忘了,经验颇丰的俞少爷对于此类会议早有一套行之有效的前车之鉴,而对于她的脾性更是了若指掌,所以这耳麦的准备完全是她的量身定制。
她轻轻咳嗽了一声,耳麦那头立即想起了俞廷聿的一声轻笑,“我们小笙开始打瞌睡了?”
秦笙没有回答,有被他洞悉了的难为情,还有她现实条件的不允许——她一人坐在主位上,一举一动都一目了然,她可不想在人前堂而皇之地表露她的不耐烦。
俞廷聿自然懂得她的沉默,他轻抿了一口手中的茶,同秦笙讲起了故事,一个带着预示性的故事,有着深刻的含义。
“还记得写《天净沙·秋思》的那个马致远吗?”
秦笙“嗯”了一声,不由觉得好笑,俞廷聿这个留过学的理科生竟同她谈起了一个元代的戏曲家,这怎么看怎么都有些违和感。
“他写了一出剧,叫《任风子》,讲的是神仙马丹阳度化屠夫任风子的故事,其中有一段是这样写的:唬得我玉销魂;怎提防笑里刀……天也我几时能够金蝉脱壳?”
秦笙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俞廷聿竟抑扬顿挫地将那折戏唱了出来,她一时没忍住,倏地笑出了声,这一笑让正在荧幕前声情并茂演讲的安娜止了声,也让众会议室里的人都侧目看向了她。
秦笙大窘,抱歉地冲众人点头致歉,“嗓子痒来着。”她讪笑了两声,“我们继续吧!”
她蹩脚的解释让耳麦那头的俞廷聿顿时乐不可支,“那好,我们继续了。”
他笑问秦笙:“小笙可知这出戏的亮点在何处?”
在会议室里的秦笙窘得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俞廷聿倒好,竟还悠哉悠哉地同她探讨元杂剧的妙处,她愤愤叹气,好叫那个男人知晓她的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