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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笙不知道的是,无论是她低语呢喃的伤怀,还是梦醒时分的惊惶,她的一举一动都被她思念着的男人瞧了个彻底。
俞廷聿的手里也端着酒杯,杯中的酒叫纳比奥罗,源于一个西班牙家族的酒园——嘉雅酒园,这个家族于十七世纪迁入意大利的皮尔蒙特地区,逐步发展成了世界的顶级酒庄。
在意大利语中,“纳比奥罗”是“雾”的意思,反映出这种葡萄常在年末采收的特性,是酿造葡萄酒最好的品种之一。
值得一提的是,这是安娜选定的在他们订婚宴上的用酒。
俞廷聿同电脑屏幕上的秦笙遥遥举杯,即使知道那头的人听不见他的声音,他依旧轻轻说:“小笙,你的思念我很欢喜,可……我不值得。”
自秦笙搬入新居后,俞廷聿每日都将大把的时间花在了电脑前,只要是秦笙在家逗留的时光,他都没有半刻的缺席。
国内和瑞士有七个小时的时差,秦笙总爱在晚间十时饮酒,午夜入梦,俞廷聿则会推拒掉下午所有的会议和公务,专心致志地守在电脑前,陪秦笙进行着只有他一人知晓的约会。
许是因为第二日要工作的缘故,秦笙饮酒很节制,也很恪守,可俞廷聿就没了那样的顾虑。
常常秦笙一杯酒下肚后,他已经饮尽了一瓶,这样的放肆使得他第二日头昏脑涨,脚步虚浮,可糟糕的身体状态依旧阻挡不了他第二日在同样的时间赴约。
是了,秦笙的所有举动、所有情绪,都被俞廷聿一一看在眼中,并在他的心中成倍发酵,让他唯有选择借酒消愁。
可他却忘了,酒入愁肠愁更愁……
他理解秦笙的痛苦,也明白她的伤情,可他对此却少有的无能为力。
为了秦笙的安全,他不得不舍弃掉他们之间渺茫的相守,故而他只能眼睁睁地直面着秦笙的心伤,为他们之间的有缘无分心如刀割。
所谓选择,在选定一个抉择的刹那,同时也就意味着对另一种可能的放弃,这样的结果以及与之附赠的代价,无论俞廷聿是否愿意,他都需要一人无条件地独自承受。
至少他心爱着的女人是平安的,这便是个值得庆幸的消息,饶是这样的庆幸让他的一颗心痛不可抑,但保住秦笙他应该知足了。
他仰了头,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不过醇香的酒带给他的不是愉悦的享受,而是悲情的苦涩。
他搁杯之际,顺势想要去拿放在桌面的醒酒器,可里面空空如也的状态让他不悦地蹙起了剑眉,“来人,倒酒!”
书房门口的管家听见这样的吩咐,头皮一麻,同样的吩咐今天已是第三次了,看来他家先生今日又要喝至烂醉才肯罢休。
管家叹气,他刚想迈脚进屋,可他的肩头却被身后的一只素手给按住了。
安娜冲管家摇头,视线却是望着俞廷聿的方向,“你先下去吧。”
管家松了口气,但同时又有几分为难,“先生那边……”
“我自会解决。”安娜的脸上带着一种誓不罢休的决然,“把家里的存酒都清理干净,一滴都别剩。”
说完,书房的门就被安娜反手关上了,管家的惊诧和应承一并被隔绝在了门外。
听见合门的动静,俞廷聿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他依旧全神贯注地注视着电脑屏幕上的秦笙,深情又迷恋,在这世间,没有任何事能够阻挡他和她的“约会”。
“廷聿……”
这样的惊扰让俞廷聿握紧了放在桌面的手,“谁让你进来的?”
这个时间点他拒绝见任何人,安娜也不例外。
不善的语气里溢满了被人打搅了的恼怒,安娜却并未因此而选择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