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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廷聿靠在一把维多利亚时期的直背椅里,面颊微醺,俊眉朗目,尤其是他的嘴角还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他整个人好看得似一幅画。
他的手里端着酒杯,透明的酒,桌上的瓶子却透着宝石蓝的色泽。
秦笙认出,那是孟买宝石蓝金酒,一款英国出产的全球最优质的金酒,通过将酒蒸馏气化,配以十种草药酿成,酒香醇厚,让人贪杯。
不过饶是再好的酒,同俞廷聿的诱惑比起来,秦笙发现,前者完全相形见绌。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贪婪,惹得椅子里的俞廷聿轻笑出声,“秦小姐,你怎么又回来了?”
带笑的问里溢满了好奇的打趣,秦笙被他的笑晃得心乱,她支支吾吾地解释道:“行李……忘拿了。”
她这样怯懦的发挥完全同她的设想大相径庭。
为了保全下自己残存的颜面,也为了不在俞廷聿的面前失态,秦笙仓皇转身,以此隔绝下了俞廷聿勾人的盛世美颜。
她细弱蚊蝇地说:“我拿了东西就走,打搅了。”
她正欲迈脚,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嘭咚”巨响,还没等秦笙转头,下一秒,一个带着酒香的拥抱倾身而下,将她牢牢地圈在了怀里。
俞廷聿在她的耳边呢喃,“小笙,你不该回来的……你回来,我就不舍得再让你走了。”
他说话的热气悉数喷薄到了秦笙的颈畔,灼热,醇厚,无论是他的相拥还是他的气息,都是秦笙心心念念的渴望,是那种为了满足自己却怎么也无法企及的欲望。
瞬间,她落下泪来。
“俞廷聿,一而再再而三地戏弄我,有意思吗?”
俞廷聿身形一僵,随即他慢慢松开了圈住秦笙腰腹的手。
他向后退了一步,苦涩一笑,“抱歉,我刚刚喝醉了。”
他想,这真是个烂透了的借口。
明明他发誓要对秦笙放手的,可见到她,他又止不住地想靠近她,关心她,那既是一种心理需要,又是一种身体本能。
毕竟秦笙是他的心头好啊,因而在面对她时,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就像他在得知秦笙在飞机里昏迷时,他竟夸张地叫了一个医疗队的人同行。
若不是他的线人告诉他,因为王十三的飞机降落,王家的人也会到机场接机,那他非但不会去接安娜来演戏,怕是还会亲自进到飞机里,以此查探秦笙的安好。
秦笙从接机大厅出来时,他一眼便看见了她的身影,一月多的分离,积攒了三十个日夜的思念,那时他只想冲到秦笙的身边,倾身将她拥在怀里。
可是在那人声鼎沸的大厅里,在众目睽睽的监视下,他根本不能放任自己任何的情感流露,因而他用他强装的冷漠忽视掉了秦笙热切的目光。
她的爱恋,他感知得淋漓,但他却没法儿回应分毫,最后,他只能用一句粗暴的“走了”来扼杀掉他对秦笙所有的痴心妄想。
而刚才,就在这栋房子里,他听着秦笙那袭撕心裂肺的话,看着她涕泗横流的面颊,他的一颗心痛不可抑。
他根本不舍得让她落一滴泪,可讽刺的是,往往带给秦笙最深伤害的人,永远是他,因此,他的无能为力让他选择了对秦笙离开的妥协。
他的小妹因为不解他的冷漠而同他大吵了一架,最后负气离开了,他一人拿出酒瓶,在饭桌边自斟自饮,本来他是打算戒酒的,可今日他却又想放纵一下。
或许醉了才好浑浑噩噩地进行完明日的订婚宴吧,他如是作想。
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秦笙竟只身一人折返回了别墅,无论她是因为什么,俞廷聿都很清楚,秦笙绝不会是因为他。
饶是有着这样清晰明了的认知,俞廷聿依旧犯下了刚才的致命错误——他抱了秦笙,这让他懊恼不已的同时,也无法原谅自己的任性妄为。
明知道他处在被人时时监视的境地里,明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会将秦笙置于危险的境况中,可他对秦笙的思念就是无可奈何。
原来在这个世上,爱一个人也可能是一种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