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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廷聿像一个坚实的避风港般紧搂着自家的小妹,心中漾开的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好了娇娇,大哥来了,大哥在这里。”
他的手不住地轻抚着他这个妹妹的后背,这是他打小安慰她时惯会做来的动作,以往只要他这般做来,他小妹便会减弱哭声,逐渐心安。
但今次,不知是否是小丫头确实被吓坏了,俞娇娇哭得声嘶力竭,“哥,我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不会的,无论天涯海角,大哥都会护佑住你的安好。”
俞廷聿说这话的语气是满满的温柔,但他的目光却泛着森森的寒意。
他看着被一众保镖制服在地上的人,最后将目光锁定到了一个女人的身上,他沉声道:“安娜小姐,这笔账我们好好算算吧!”
安娜的脸被人粗暴地按在粗糙的石面上,豆大的石子因为她的挣扎,将她细腻的肌肤摩擦得血肉模糊,而她的眼中显露出的是难以置信的惊诧。
“算账?俞少爷的意思我不明白。”
“还要同我装腔作势吗?”
俞廷聿的这句质问几乎是咆哮而出的,不但惊得周遭的人大气都不敢出,就连被他搂在怀里的俞娇娇一时间也忘记了嚎哭。
印象中,无论是喜怒哀乐,他大哥在人前的情绪一向隐忍,而这次的爆发足以想见他心中滔天的怒意。
面对俞廷聿的盛怒,安娜的泪水倏然夺眶而出,是难过,也是委屈,“你怀疑是我让人绑架的俞小姐?”
她的反问让俞廷聿觉得可笑,“还用我觉得吗?你对我小妹的挟持,我亲眼所见,不然你要怎么解释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是秦笙让我来救她的!”安娜也声嘶力竭地吼叫了起来。
俞廷聿缓缓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他怕再继续看着安娜的这张脸,他会做出更加过激的事情,饶是他对这个人恨之入骨,但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前,他必须留下她的一条性命。
但这样的隐忍使得他原本轻抚着自家小妹后背的手掌慢慢握成了拳头,这是他怒极后的直观表现。
他低喝道:“简直是荒谬!”
且不说秦笙此刻下落不明,若是她知道娇娇遇险,那么首要通知的人一定会是他,岂会向安娜这个对手寻求帮助?
见俞廷聿不信,安娜的泪水决堤得愈发的汹涌,咸涩的泪将她脸上的伤口浸得生疼,但那样的疼痛却抵不住她心里的千分之一。
她喜欢着的这个男人,有温柔的笑颜,俊逸的眉眼,薄软的唇瓣,温暖的手掌……他的言辞永远不温不火,恰到好处,他的举止也永远礼节周到,恰如其分。
可就是这样令她着迷的一个人,却仅凭看到的一个表象,一丝解释也听不进去,断然将她视作了伤害他小妹的歹人,二话不说就让人将她摁于地面,厉声审问。
如此一言堂的专断,让安娜凉透了四肢百骸。
或许她的满腔痴情在俞廷聿的眼中根本一文不值,更有可能是一种碍事的累赘。
她记得她大哥曾在家中的露台取笑她,说她倒追俞廷聿的励志剧,生生被她演绎成了一出苦情戏,但现在看来,她对俞廷聿的喜欢,已经沦为了一出十足的悲剧。
不是那种赚人眼泪的伤怀,而是那种令人发笑的尴尬。
出于对自己最后尊严的维护,安娜也缓缓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她紧咬着下唇,不再开口说一个字。
既然俞廷聿压根儿就不相信她的只言片语,那她说再多也只是一个跳梁小丑,徒叫旁人看去笑话,丝毫无益。
但她这样的静默却换来了俞廷聿一声刺骨的冷哼,“不说?很好,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