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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点的托盘里放着一封信件,就藏在雪白的咖啡杯和盛放牛奶及白砂糖的瓷罐后面,若非俞廷聿坐直起身准备下床,他怕是至今也不会察觉到这封信的存在。
书信是一种向人传达私密之事的载体,那些不方便公之于众的话,那些不适宜在众目睽睽之下袒露的深情,都宜化笔成言,悄然传送。
而在整个雷家,除了秦笙外,俞廷聿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人会给他写信,尤其还是在如此特殊的时期。
他的小笙到底还是瞅准了时机,回复了他冒险留下的密语!
见俞廷聿呆愣不答,管家又试探性地唤了一声,“俞少爷,早餐……”
“我很喜欢。”
俞廷聿从床边站起,随即同一脸诧然的管家勾唇一笑,“先前只是没来得及吃,有劳管家了。”
听见俞廷聿这么说,管家立时松下了一口气。
不是不喜欢,只是没顾得上吃,看来对于他悄悄塞到托盘里的那封信,俞廷聿也没有来得及展阅。
他向俞廷聿再次识趣地欠身道:“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请俞少爷慢用。”
随着卧室房门的关合,管家直起身,并未选择立即离开,毕竟俞廷聿展信后的一应反应,他还要详尽淋漓地报告给他家的大少爷知晓。
毋庸置疑的是,他即将扮演一个心腹的身份,不单是雷家的心腹,他还将成为雷家酒窖里那个女人的发言人——这件闹剧也该收场了。
不出所料,屋内响起了瓷碟碎裂的声响,剧烈,愤然,昭示了屋内之人滔天的愤怒。
也是了,满腔的柔情对上满纸的离别之言,二者怎么相遇,怎么都会碰撞出激烈的火花吧。
门外的管家轻咳了一声,缓缓抬手敲响了房间的木门,“俞少爷,请问你的早餐用完了吗?”
不多会儿,木门被里面的人豁然拉开,俞廷聿望着门口的伫立之人,眼眸中漾开的是熊熊燃烧的烈焰,“这封信是你放到我盘子里的?”
且不说今晨唯有这位管家进入过他的房间,单是这个人此时这声及时的问询,便彰显了他的形迹可疑。
面对俞廷聿的质问,管家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我不过也是受人所托。”
俞廷聿一把拽过了管家的衣领,毅然地将他带入了房中,而他身后的房门被他一脚踢上了。
他将手中之人死命地抵在门扉上,他往日在人前的礼节和温和已经荡然无存。
他厉声问道:“那个拜托你的人现在究竟在哪里?”
管家尽管呼吸困难,但他回话的声音依旧保持着如常的镇定,“那个人转告我,说是俞少爷想知道的一切都在那封信里了,除此以外,她无话可说。”
连话都不想多说,自然,俞廷聿想要的见面就更不可能了。
慢慢的,管家脖颈处的钳制松懈了下来。
俞廷聿转过身,背影尽显孤寂的落寞之态。
他有气无力地说:“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俞少爷。”
这次管家合门离开后,径直去了雷少俊的房间,因为此刻他的手里已经掌握了有关俞廷聿阅信后的所有谈资。
想必他肩头的那份儿差事,也可以暂时告一段落了吧。
听见长廊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俞廷聿可以肯定,这一次离开的人确确实实是走远了。
他在床边顿住脚,颓唐地跌坐到了绒毯里,而他的脚边躺着的正是秦笙给他的那封信。
信上的内容不算长,几乎可以说简短得只有只言片语,可是那些言语间透出的离别意,却浓烈得叫俞廷聿难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