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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笙抬了手,拭尽了眼角的残泪。
她发誓,她这是最后一次为着那个叫俞廷聿的男人哭泣了。
其实在遇到俞廷聿之前,她都是不习惯落泪的。
她用她的坚强铸造了一片坚毅的城墙,抵御下了所有的伤害,也拦截住了一应的温暖。
她太知道她的生命中需要些什么才能存活了,所以无论是那些尖锐坎坷,还是那些锦上添花,她用同样的方式进行了决绝的处理。
可一个叫俞廷聿的男人,他用他的柔情,他的宠溺,他的风度翩翩,他的温柔缱绻,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彻底瓦解了她高筑了二十几年的城墙。
他毫无障碍地进入了她的腹地深处,在她的心中攻城略地,蚕食着她一个人孤军奋战的勇敢,吞噬着她独面险境的毅然。
最后,在她的心里,只剩下不堪的懦弱,一事无成的彷徨,以及摇尾乞怜的卑微。
人啊,在尝过了甜头以后,便吃不下去苦了。
秦笙本以为,有着俞廷聿的她,自此以后都不会再品尝到任何的苦涩了,所以她将她的弱点堂而皇之地暴露在他的面前,彻彻底底,无所顾忌。
可到头来她得到的,便是这体无完肤的伤害,以及千疮百孔的苦楚。
这时的秦笙才恍然大悟,人啊,若是不吃些苦头,不经历一轮绝境,单纯地依附于一个男人,最后只会落得个一无所有的下场。
心底的柔软还是自己保存着更为妥帖,因为你所谓的那个交心之人,可能正手举匕首,想要对你伺机而动呢!
显然,她此刻已经中招了,且处处致命。
不知是为了自己心底的一份儿坚韧,还是为了给自己留下一点儿体面,在那如沼泽般的深渊中,秦笙选择了站立。
尽管她站得颤颤巍巍,小心翼翼,可到底她的眼泪没再继续滂沱而下了。
那些个灾难、挫折,甚至是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的劫数,若是没能消泯掉你心中微末的希望,那日后都会是你重新强大的功勋。
此刻的秦笙不过是在经历蜕变而已。
她仰起头,用一双红肿的眼睛对上了管家关切的目光,“告诉俞廷聿,若是他还想让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继续活着,那么就马上滚出澳洲!”
“若他胆敢对雷家施加一丁点儿的灾难,那么他们俞家的这个骨血也会跟着一起陪葬!”
带着弑杀之气的话,惊得管家半晌没有反应。
他如何都没有料到,对于他主动提供给秦笙的那条可以利用的筹码,身为人母的她竟可以做到这般决绝的程度。
用孩子来迫使俞家的那位大少爷退却吗?真是个狠心的妙计啊!
“好的,秦小姐的话我一定原封不动的传达。”
其实不用管家亲自将话带到,秦笙这最后的决定已然落到了俞廷聿的耳中。
他看着坐在皮椅里摆弄着监听器的雷少俊,难以置信的震惊混杂着悲愤,让他握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手。
他紧咬着牙关,一字一句地质问道:“你们到底给我的小笙灌了什么迷药,竟使得她说出这样的话?”
秦笙竟用他们的孩子威胁他,让他远离雷家,还不许他向雷家报仇!
他原以为,秦笙是被雷家的人挟持,所以才同他失去联系的。
可现在看来,想要彻底躲避他的,从始至终,都是秦笙的意思。
面对俞廷聿的愤然,雷少俊笑得一脸的无辜,“俞少爷,你也听到了,我的人根本没有半分威胁小笙的意思,她的这番话完全出自她自己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