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看着被书法老师关合的房门,秦笙叹了气,神情恹恹地将下巴搁到了桌上。
满室的墨香被暖气一熏,让人的思绪又开始泛起了涟漪。
今日雷夫人外出访客,所以她不用像往常一样,赶着去参加茶话会。
可她一像这样闲下来,无论是脑子,还是心脏,似乎都再不属于她了。
她又无可救药地想到了俞廷聿,深邃,迷恋,当然,还有难以抑制的悲伤。
她侧着头,缓缓举起了自己的左手,她看着空空如也的无名指,呢喃出声,“俞廷聿,我真的很难过,你知不知道?”
不单是因为他不再爱她,更重要的是,连她也不能再爱他了。
原来在这世上,最叫人心酸的不是爱而不能,而是连爱的资格都没有。
而她恨透了自己对俞廷聿的余情未了,也恨透了自己毫无建树的优柔寡断。
她闭上眼,由此截断了自己即将宣泄而出的伤怀。
不可以哭,一定不可以哭,不然她会更加看不起自己。
她直起身,取过了搁在砚台边上的毛笔,重铺宣纸,用簪花小楷写起了《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
这是继《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之后,秦笙用来平复心绪时抄写的经文。
所谓经典,都是万世流传,不可更改一字的至理名言,可一张纸抄写下来,秦笙却在上面留下了好些个别字墨点。
到底她的心还是静不下来。
察觉到自己颤抖不止的手,秦笙索性丢开了手里的毛笔。
好好的经文再被她胡乱写下去,当真是一种亵渎了。
走出一楼的书房,蛋糕的馨香迎面拂来,刚才还不觉得,此刻秦笙倒是生出了几分馋意。
往常这个时候她早已同雷夫人用上了点心,缺席一日,本以为没什么,她的胃却不安分地抗议了起来。
她的胃啊,是她最低的防线吧!
以前,俞廷聿将它照顾得很好,现在,唯有她自己上心照顾了。
她侧头望向了身旁垂首欠身的女佣,其实无论她上什么课,雷家总会吩咐贴身女佣在门口静候着,以备她的不时之需。
如此的贴心,让她至为感激。
“里边的笔墨纸砚先不忙收拾,我想吃些点心,劳你端进来。”
“好的,请秦小姐稍等。”
女佣刚迈脚,院子里忽的响起了汽车驶入的声音。
这个点,秦笙猜,怕是外出访客的雷夫人回来了。
她扬声叫住了女佣,让她将茶点端到客厅,而她自己则快步走到了门口,好去迎接归家的主人。
但出乎秦笙意料的是,从车上下来的,除了文音琪外,还有一位贵妇。
对方的年龄同文音琪不相上下,身着一件米色的羊绒大衣,里面配以一条同色系的羊绒连衣裙,脚踩一双红色羊皮高跟鞋,化淡妆,带着笑。
当她望向秦笙时,亲昵的眸光里还漾开了满满的好奇。
“你就是我们少俊拐回家的小媳妇儿?”
秦笙上一秒本来还在为这位端庄的气质所倾倒,可待她开口之际,秦笙才恍然意识到,这位来客的脾性或许同她的长相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