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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秦笙的这声反问显得有点儿自以为是。
她本就承蒙雷家的收留,仰仗他们的照顾,而今,她这个借住者却大言不惭地向雷家当家的大少爷讨一个说法。
如此我行我素之举,实则是一种不知分寸的胆大妄为。
这一点,秦笙很明白,也很清楚,可如若她对雷家的疑虑不就此打消,那她怕是日后都没法儿再和他们融洽相处了。
所以,雷少俊的解释于她而言至关重要,为此,她不惜礼仪不顾,分寸不念,只为求得一个真实的答案。
其实在这个世上,她也是很需要亲人的,如果可以,她真想将雷家的人视作她的至亲——这样一来,她才能更加名正言顺地报答他们一家人的收留照料之恩吧!
秦笙握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手,因为紧张,她的呼吸急促,面颊微红,但她望向雷少俊的目光却带着一种毅然的坚决。
她不想让这个自称是她大哥的人再次欺瞒她了!
面对秦笙的质问,雷少俊不以为意。
他双手合十,抵住了自己的下巴,目光泰然地同秦笙四目相对着,“小笙要听的解释,我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由我说出来,小笙真的能够无条件地相信吗?”
他这是在探秦笙的底,对于他们雷家,她的心中到底还存着几分信任呢?
秦笙咬了唇,沉默了半晌,最后她缓声道:“只要大哥向我说的是实话,那么我便会相信。”
雷少俊的实话是她全然相信的前提条件。
“大哥……”秦笙的声音有些发颤,带着一种不确定的犹疑感,“你是不会骗我的,对吗?”
她在赌,赌雷少俊待她的与众不同,也在赌他身为雷家大少爷的信誓旦旦。
雷少俊弯了眼,“对你,不舍得用骗的。”
就是这样一句偏袒,叫秦笙几乎泪盈于睫,也使得她绷紧成弦的神经骤然松懈。
对她,雷家上下就没有不用心的,这一点,她身在其中,感念于心。
所以,无论在俞廷聿的事情上,雷家对她隐瞒了什么,她都没理由、也没立场怀疑这家人全心全意待她的善意。
到底她是欠下了雷家恩情的。
雷少俊再次开了口,“犹记得上次若若去瑞士拜访你和廷聿吗?”
秦笙蹙眉思索了一会儿,忽的忆起,于是点了点头,“那时正值尼克朗夫斯维奇家族对俞氏股份大力收购之时,若若深夜前来是为告诉……”
她顿住了,那个人的名字是她长久以来心心念念的所在,但碍于之前的误会,对于“俞廷聿”这三个字,她一直避若蛇蝎,如今贸然需要启唇唤出,她多少还是有些难以适应。
究其根本,她是怕当着旁人的面泄露出她那无尽的相思意吧!
见秦笙踌躇不语,雷少俊知她是在难为情,于是笑着将她的话接了下去,“对,若若去找廷聿只为让他心安,好叫他晓得,尼克朗夫斯维奇家族手中握有的王氏资产已叫我们雷家竭力封锁。”
如此一来,那家人用来大举收购俞氏股份的资金链便被扼杀中断了,没了后续资金的供给,又没能彻底将俞氏收购,面对如此两难的局面,尼克朗夫斯维奇家族自是进退维谷。
那家人的困局便是俞廷聿的希望,有了雷家的保障,他自是能够没有后顾之忧地大展拳脚。
饶是秦笙忆起了那件事的始末,可她不知雷二小姐前往瑞士的拜访,如何会同她在雷家船上现身的因果有关?
显然,雷少俊从她微蹙的黛眉中看懂了她的疑惑,不等她开口问询,他已然道明了这二者之间的关联。
“若若在拜访的同时,还在俞家那瑞士的别墅中留下了若干枚监听器。”
秦笙为着这样的部署倒吸了一口凉气,“为什么?你们想监视我,还是想监视……”
“都不是。”雷少俊利落否认了秦笙的胡思乱想,“与其说那是在监视,更为贴切的说法是,那不过是我们雷家办事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