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是?”
杨信问道。
“在下祝世昌,世袭的定边前衞指挥使,如今在辽阳柴总兵麾下添为参将,奉命镇守三岔河,防范西虏袭扰并查禁走私,不知杨同知对此有何解释?据祝某所知,您这运的是军需吧?这开原驻军所需物资清单中,似乎并无丝绸,白糖之类,还有这是什么东西?胡椒?这么多胡椒,开原的兄弟们这日子过得不错啊?”
祝世昌冷笑道。
“祝将军,你我都是明白人,何必如此呢?”
杨信说道。
“杨同知,既然你这么说,那咱们就说得明白些,你运军需兄弟们自然无话可说,可你也别为了自己发财夺兄弟的活路啊!辽东这地方穷,比不得你们关内,兄弟们都是靠着各地互市谋生,你这一船船往开原运的,恐怕不只是军需吧?你这生意做的不错呀,以运输军需为名行走私之实,哪怕你是锦衣衞圣眷正隆,也不能如此欺我辽东无人吧?”
祝世昌说道。
“那你想怎样?”
杨信说道。
“不想怎么样,只想要杨同知把不该运的东西留下!”
祝世昌端坐在马上看着他说道。
“就凭你?”
杨信冷笑一声。
“开船!”
紧接着他对船工说道。
那船主战战兢兢地看着他们,杨信眼睛一瞪,两个可以说早就听惯他传说的水手赶紧解缆绳。
“谁敢走?”
祝世昌喝道。
那船主拼命用目光示意那俩水手。
这种神仙打架的事情,他们老百姓可不敢掺和,祝世昌就不用说了,辽阳世家大族,世袭十几代的定边前衞指挥使,可以说是真正地头蛇。而杨信同样也不是什么善茬,不说上一次的赫赫之功,就是身上的飞鱼服,锦衣衞指挥同知的官衔,要是放到关内稳压祝世昌的,也就是辽东这地方天高皇帝远,这些地头蛇家族势力大。
俩水手面面相觑。
“继续!”
杨信说道。
俩水手互相看了看,继续解他们的缆绳。
他们终究还是太年轻。
要知道杨信的那些传奇故事在辽东已经尽人皆知了,年轻人无不视其为偶像,他们跟偶像同船,早已经快和那些脑残粉一样了,杨信发话当然要听,更何况他们是杨信雇傭的。
“找死!”
祝世昌怒喝一声。
紧接着他拿起长矛,照着一名水手直刺过去。
然而下一刻杨信就出现在那名水手身旁,抓住了他的长矛猛然一拽,祝世昌的长矛瞬间脱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杨信已经到他旁边,紧接着纵身跃起,半空中转身,伸手抓向他脖子。祝世昌惊叫一声急忙拔刀,但可惜他的速度差距实在太大,那雁翎刀才刚拔出一半,杨信的右手就已经从后面掐住了他脖子。
“下来吧!”
紧接着杨信喝道。
然后伴随着他的下落,被掐住脖子的祝世昌脑袋在他手中直接撞向地面,落地的瞬间杨信猛然弯腰,将祝世昌的脑袋顺势一掼,硬生生插|进了岸边淤泥,眨眼间那整个脑袋就完全消失在淤泥中。但祝世昌的噩梦没有结束,因为下一刻杨信又像拔萝卜般把他的脑袋拔了出来,可怜的祝世昌喷出鼻孔里灌满的淤泥,本能地发出一声惨叫,但这惨叫却戛然而止。
因为他又被杨信插了进去……
“开船!”
杨信看着脑袋插在烂泥里的祝参将冷笑着说道。
紧接着他跳回船上。
岸边那些士兵寂若寒蝉。
好在两个亲兵还是上前把已经昏迷的祝将军拔了出来,不过这时候祝将军的脸已经完全被淤泥糊死,两个亲兵只好把他又泡进水里清洗,仿佛在洗一个刚从淤泥里拔出的超大号荸荠……
“这样有些太嚣张了吧?咱们终究是走私啊!”
陈于阶小心翼翼地说。
他发现半年多不见,杨信的画风越发暴力了。
“谁说咱们是走私的?”
杨信说道。
说完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卷轴塞进陈于阶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