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看着外面灯光映照中纷纷扬扬的雪花感慨道。
当然,这种事情感慨一下就行了。
他又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以后怎样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搂钱,或者也可以说培植自己的势力。
“把你们方家在南方的合作者名单给我写出来,然后挨个给他们写信由我带着南下,就说是你二叔让你写的,这次南下少不了还得继续抄家,这些人对咱们有用,另外汪晚晴家一带是不是多棚民?”
杨信问道。
“棚民江南到处都是!”
方汀兰警惕地说道。
“呃,你不要多想,我只是需要招募一批棚民而已。”
杨信说道。
“你找棚民有何用?
这些人什么样的都有,逃犯,逃户,甚至不少人还是太祖开国时候那些反王旧部,世世代代在山里繁衍下来的。
他们既不服朝廷管也不敢到外面居住,最后就那么在山裏面种地,烧炭,采药打猎为生,这些人凶悍野蛮很难管束。你真要是招募人手,招这样的纯属给自己找麻烦,还有,我很好奇你找这么多人想干什么?
别说什么对付江南士绅,那些士绅也就是仗着过去神宗不管他们,一个个还以为小皇帝会像神宗一样,他们只是还认不清形势,你只要过去找一两个跳的欢的砍了,剩下的见了血立刻全老实。”
方汀兰饶有兴趣地说。
“你说我想做什么?造反然后让你当皇后?”
杨信没好气地说。
“哈,我倒没兴趣做皇后,但我看你倒想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是不是又惦记去找晚晴?你家里那个表妹是不是已经被你祸害了?对了,上次金台吉不是还送了你两个女人吗?这次去南都可美了你,那秦淮佳丽看花眼啊,说不定还得搞些风流韵事,然后带着几个秦淮佳丽回来。还有,我听说你之前还想对商周祚的女儿下手?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才女,比我名气还大,多少世家公子惦记着呢!”
方汀兰说道。
“误会,那个绝对误会,我只是帮了她一点忙而已,你不要总是胡思乱想!”
杨信义正言辞地说。
“哼,反正人家已经走了,误会不误会谁知道呀!”
方汀兰冷哼一声说道。
“还有,你为何非要带着衍圣公一同南下?”
她紧接着换了个话题。
“你不觉得让衍圣公拿着他们家祖传的儒家典籍,然后对东林书院那些学生进行严格规范,并且把行为及言论不符合这些典籍的统统打入异端,而我再以护圣金牌向学政检举,要求学政革处他们的功名,这是一件很令人愉快的事情吗?”
杨信笑得很开心地说。
好吧,他就是要去恶心南方士子。
必须得明白,这时候南方士子早就把儒家解释的面目全非了,心学本来就是一个锅,一个方便把那些新思想统统煮成儒学的锅。
明末思想进步很大。
很多学说实际上早就已经与纯粹儒学无关,比如徐光启依然是大儒,他依然是儒生们敬仰的。
再比如泰州学派那些。
但这些实际上已经叛经离道的家伙,需要为他们的思想套个合理合法的外衣,毕竟儒学才是进身阶梯,考科举只考儒学,大家搞学问总是要想做官的,于是心学就像一个开源系统一样敞开大门容纳他们。然后一个个学派就全套上心学招牌,堂而皇之地加入士林成为儒学的一部分,但这些思想真正算起来恐怕早就叛经离道了。
而这些思想却是南方儒学的主流,相反理学因为属于闭源系统,在南方并不受欢迎。
而孔家的呢?
他们肯定是最正统的。
那就让衍圣公以孔圣后裔身份拿着最正统的儒家典籍,去南方整肃一下儒学好了。
没有强制性。
但却可以恶心死南方士子。
毕竟孔圣后人拿着据说祖传的典籍说你的儒学是异端,这种事情还是很让人火大的,但问题是衍圣公肯定最有发言权啊!而且杨信这个有监督儒家弟子道德规范之责的家伙,还会以此为理由向学政检举,就算学政不理,一旦传开也很丢人啊。
“衍圣公会做这个?”
方汀兰愕然说道。
“他有选择的权力吗?你要知道,衍圣公是最识时务的。”
杨信很阴险地笑着说道。
“你为何如此喜欢坑害衍圣公家?”
方汀兰狐疑地说道。
“别胡说,这怎么是坑害呢?这明明就是给衍圣公为国效力的机会,这明明就是给衍圣公为祖宗扫清污垢的机会!”
杨信义正言辞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