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会杀你的,我会让你在这座监狱里,听着他们在酷刑下惨叫看着他们被打得血肉模糊,这是你害的,他们原本已经做官,就算不做官也在家里风花雪月,但是你,你害得他们被酷刑折磨,害的他们从此在不见天日的牢房里腐烂。”
杨信说道。
“你杀了我,你快杀了我!”
叶公子嚎叫着。
“你也可以救他们,只要你告诉我,谁是为你提供火药的,那么我就可以放过他们,我言出必践,杨某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自认还是守信的,只要你告诉我这个提供火药的人。你的确出卖了他,可你救了他们,你是愿意这十六个朋友因为你而生不如死,还是愿意仅仅让一个人死?来,年轻人,告诉我,这个人究竟是谁?”
杨信说道。
叶公子在那里哆嗦着。
“告诉我,你就救了他们。”
杨信举着手中那些信说道。
“不告诉我,他们就会被逮捕,然后尝遍酷刑,然后永远囚禁,说不定哪天我心情不好,半夜会让人给他们贴上草纸,然后浇上水,于是他们就会暴毙,不知道他们在地下,会不会诅咒你害了他们,而他们的家人知道这个消息,又会如何对待那些在他们保护中的你的家人。
告诉我,你就可以安心去死了。
但不要骗人吆。
骗人的结果是一样的。”
杨信说道。
“你这个妖魔。”
叶公子哆哆嗦嗦地说道。
“所以说,你太年轻了,完全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险恶。”
杨信说道。
叶公子低着头,用恍如蚊子般的声音说:“张,张辇。”
“大点声,我听不到!”
杨信说道。
“张辇,工部主事张辇,火药就在城外,就在张家湾的一处私宅,他会把火药混在工部物料中运进来!”
叶公子崩溃一样尖叫着。
“很好,这才乖。”
杨说着转回头……
“那么这个张辇是谁,你们为何这种表情?”
他看着许显纯等人说道。
“回都督,张辇是万历四十七年进士,工部主事,山西蒲州人,已故前首辅张四维的曾孙,另外,他是咱们锦衣衞籍。”
崔应远说道。
“那么这是咱们锦衣衞内部的案子了。”
杨信说道。
“但这个得田掌印下令,咱们北衙无权自己拿本衞的人,咱们北衙是对外,对内是南衙,这个得田掌印下令。”
许显纯说道。
“那就去找他。”
杨信说道。
“但张辇在九千岁处还有些交往,他是盐商世家,无论在扬州还是在蒲州,甚至长芦盐都有份,而且算得上盐商裏面数得上号的,另外张家和蒲州王家世代姻亲,王家的王之采是宁夏巡抚,也是与九千岁颇有交情的。”
许显纯小心翼翼地说。
“哈哈,阉党狗咬狗了!”
后面叶公子开心地笑着。
“这怎么又一个王之采?”
杨都督疑惑地说。
之前他已经害死一个王之采了。
“两个不一样,那个是寀,陕西朝邑人,这个是采,也是咱们锦衣衞籍,已故前兵部尚书王崇古的孙子,两家都是大盐商,而且这个王之采的兄长曾经做过咱们锦衣衞指挥使,只不过不是掌印而已,这两家全是锦衣衞世职。”
许显纯说道。
这下子杨都督就更明白这些人为何要帮叶公子了。
说到底盐商们的仇跟他也很深啊,而且他的守诚钱庄同样严重妨碍了晋商开的那些钱庄,张王两家作为晋商在朝廷的老牌家族,不可能不有所行动,至于他们抱九千岁大腿是另一回事,他们抱九千岁大腿,并不意味着他们会容忍自己。话说这些年无论敲诈盐商还是守诚钱庄,甚至于给辽东的军需运输,还有对建奴的粮食封锁,这些全都动了晋商的核心利益。
抢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啊。
更何况这还不是简单的抢人财路,仅仅一个守诚钱庄,就够晋商拿着四十米长大刀追杀了。
“我去找我大爷吧!”
杨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