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一群藉着奉圣夫人势的纨绔子弟而已,别人把他们卖了,他们说不定还得给别人数钱,看看外面这个家奴,客家能养的出这种死士?
跟着客家的都是些趋炎附势的。
他们当不了死士。”
杨信说道。
天启点了点头。
他现在也是左右为难,一边是客氏一边是自己亦师亦友的最重要辅佐之臣,杀了客光先和侯国兴,客氏恐怕得气得自杀,不给他们严惩,杨信肯定寒心。现在杨信如此通情达理反而让他不好意思了,而且杨信的意思很明白,就是把首犯另外找人,也就是雇傭这些矿工的,是这些人故意引诱欺骗客家。
客家虽然参与,但客光先不是主谋,最多算个从犯,这件事算性质就是个谋杀,而且未遂,这样客光先就不用杀了,侯国兴就当没参与。
而谋杀未遂的从犯,顶了天也就是个绞而已。
绞就好办了。
这个是可以收赎的。
当然,仍旧要重惩,比如杖一顿然后流放,这样就可以了,客氏那里也打发过去了,同样也对杨信显示了自己的态度。
“这些狗东西也太胆大包天了!”
皇帝陛下恨恨地说道。
不过就在这时候,他突然间露出一丝疑惑的表情。
“二十多天十丈,挖地道都这么慢吗?这个地道口看,这个地道也不算太大啊。”
他说道。
“这倒是有些奇怪,按说这些人既然都是矿工,应该不至于如此慢,挖地道这种事情,其实从古至今一直在使用,上次建奴就是用挖地道炸塌了沈阳城墙,幸亏臣当时在那里,那一次建奴就用几天时间,挖掘出一条超过五十丈长的地道。
这些人就算不可能像攻城一样,但十丈长地道也用不了几天。
这个好办,臣钻进去再检查一遍,说不定裏面黑,适才那名锦衣衞没查清楚。”
杨信说道。
他这时候也发现不对了。
挖地道并不难,像华北平原这样的土质,不断接力挖掘,速度其实快得很,要不然北宋也不至于建起几百里的地下长城,而且冬天上面都已经冻出了一层冻土,甚至不用支持都能勉强维持住,在这地方一个能让人跪着爬行的地道一天就能挖十几米。
二十多天。
差不多应该挖到他家了。
但之前锦衣衞说的是十丈长。
“还有个办法。”
天启说道。
说完他直接走了出去。
好吧,他去计算外面花园里挖出的那些泥土体积,杨信目测给他估计出堆积区面积,这些泥土都均匀地洒在一片长方形的花园里,再挖出地下的原本地面,看看他们堆了多厚,皇帝陛下紧接着就算出大致的体积。
然后是地道截面。
两个数字一除,天启立刻得到了真实的地道长度。
“不对,这至少挖了超过五十丈!”
天启说道。
“玛的,这两个死士死前把裏面挖塌截断了,裏面还有很长一段,那里有他们得以死保护的东西。”
杨信忍不住骂了一句。
两个在地道内的死士,在死前挖塌了一段,然后把裏面一截堵在了塌落区后面,那锦衣衞经验不足,裏面又看不清,以为他们就挖了这点。这两人这么做肯定有目的,被他们截断的那段裏面有东西,而且是必须以死保护的东西。
“来几个人跟着我。”
杨信说道。
紧接着他拿起一个小铁锹,然后直接钻进了洞口。
天启随即招呼人拿着蜡烛跟他下去。
第一次钻这种东西的杨信,迅速在裏面向前爬,后面的一点烛光就足够给他提供照明,很快他就爬到了被堵死的坍塌区。以他的视力,立刻就看出这的确是被故意挖塌的,而且经过了简单的伪装,但他也不敢挖,这是塌落的土层,上面还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塌陷了。他一挖上面说不定会继续向下塌,一不小心连自己都会被活埋在裏面,他立刻下令退回。
出来后没顾上说话,他直接出门纵身上了屋顶,很快根据方向和距离确定了位置。
“那边!”
杨信指着前面一个院子喊道。
两个锦衣衞揪过总甲,拎着他连同大队侍衞迅速赶去,杨信紧接着下来走到天启身旁。
“陛下,的确是截断了,这件事不对,他们没必要这么做,就算被查出是挖到臣那里的,他们也不过是一个谋杀,而是从犯,甚至都不会是死罪,没必要这样做然后自杀,除非他们怕株连家人,臣怀疑这条地道不是通到臣那里。”
杨信说道。
“通到哪里?”
天启愕然道。
杨信缓缓抬起手向东一指。
天启立刻抬起头,顺着他手指望去,自己的兔儿山天文台,赫然矗立在皇城的城墙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