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北直隶士绅风风火火大办团练的时候,京城的镇南王却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他太忙了。
光数钱都忙不过来呢!
在以许显纯为首,包括了着名夹棍专家的共同努力下,京城那帮勋贵们正在诏狱里哭爹喊娘地交出他们积攒两百多年的财富,虽然不可能全都进入九千岁的内库,但之前已经被掏空的内库,还是几乎瞬间被填满。现在九千岁都已经不得不重新开一座了,要知道最多的一天,就有超过五百万两银子送进宫,以前那座内库真装不下了。
皇帝陛下依然在养病中,所以尽管部分勋贵家人跑去敲登闻鼓,但镇南王和锦衣衞的恶行依然不受任何限制。
而且不只是这些勋贵。
还有被抓的文官甚至太监的财产,统统都在迅速送进皇宫。
整个朝廷内外一片颤栗,所有人全都心惊肉跳地看着抄家团,担心被株连成为下一个目标。
这时候镇南王真没兴趣管这些小事。
毕竟这些团练都是打着勤王的旗号,在地方官员的主持下,由地方士绅共同出资组建的,并不能算违法行为,只需要向他们说明实际情况,告诉他们林丹汗的问题已经解决,不需要他们来勤王了,各地把团练都解散就行,至于什么时候解散这个终究得需要一点公文往返的时间。
这是内阁的事情。
这种琐事完全不需要镇南王来操心。
至于内阁当然责成兵部来负责,剩下就是孙阁老和兵部的事情了。
不过兵部这段时间也乱糟糟,兵部右侍郎崔呈秀卷入逆案,但本人此前已经潜逃,估计是逃回老家蓟州,锦衣衞正在追捕中,孙阁老受了打击,对于公务上有点懈怠,实际上具体事务主要由左侍郎袁可立负责。但袁可立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他要先调度军需养着南苑那三万多蒙古骑兵,又要处理宣府和顺天两个巡抚辖区军队的安抚……
俩巡抚都卷入逆案。
刘诏被锦衣衞逮捕,但洪承畴潜逃了。
那么他们两人部下的安抚,这个就需要认真对待了。
还有卢象升和镇南王部下的北上,这些人的军需也需要兵部调度。
话说袁可立真顾不上这些小事,至于传闻信王在保定,那个是锦衣衞的工作与兵部无关。
实际上锦衣衞也不管。
如何处置信王得皇帝表态以后,谁都知道这是个烫手活,现在皇帝不表态就是没想好怎么处置他弟弟,贸然抓来反而让皇帝陛下为难,所以干脆先放在那里。
什么时候皇帝下定决心了,什么时候再去抓来。
反正田尔耕亲自率领一千锦衣衞,已经前往保定,并且九千岁还给保定巡抚张凤翔下了密令,要他暂时将信王软禁起来。
实际上这时候也没人认为会有意外。
这场混乱已经结束了,无非就是一群不甘心新政的逆臣,设计利用信王和那些勋贵,还有林丹汗,试图搞一场政变,现在逆臣都抓了,勋贵都抄家,林丹汗兵败气死了。可怜的大汗,带着他那个宏图霸业的美梦,在那个破帐篷里躺了两天,最终在一群高僧的诵经中咽了气,也算是得到安息了,佛祖会保佑他到极乐世界的。
那这还能有什么事?
“天下太平了!”
镇南王欣慰地说道。
他终于完成了那些部落的牧区分割。
原本顺化王所辖的土地,最终划分为一个郡王,五个伯爵,十八个子爵再加上三十一个男爵牧地,另外还包括一个府城,八个计划中的县城,每一个县城都会修建一座寺庙,邀请高僧入驻诵经为草原祈福。为了就近养活这些高僧,而且方便草原上的牧民购买粮食,还将为每个县配备一千户农民垦荒。
他们按照太祖制度,所开垦的土地永不起科。
也就是永不交税。
当然,得按照民兵化训练。
不过明军不会在这些地方驻扎,这些封爵手下的牧民都是大明的骑兵,哪还需要额外驻军。
总之……
“真的天下太平了!”
镇南王看着面前的盟约,再一次确认这一点。
而粆图带着那些爵臣们,正挨个在盟约上按手印,甚至拿小刀割破手指在上面签名,当然是汉文和蒙文双份的,不会写的也由别人教会了,不只是他们,作为证人的囊努克,本巴等人也一样签名。
这个仪式还是很隆重的。
他们签完这份盟约,然后天启会根据这份盟约,以圣旨来明确下来,从此世代遵守,就连后世的大明皇帝,也一样要遵守这份圣旨,这样也就可以让这些家伙彻底安心了。反正杨信从没想过惦记他们的地盘,这些家伙的地盘最好就是让他们一直放牧下去,少量垦荒建立商业小城可以,大规模垦荒转化为农业区的结果就是漫天风沙。
还是让他们放牧吧!
“大王,草原上的牧民将世代铭记您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