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孟姜捂着脸,眼泪簌簌直掉,哽咽道:“我有什么办法?我能反丨抗吗?”周谨言打完就有些后悔,无论怎么说,事情都不是一个小姑娘能控制住。事情换过来,长乐不会替嫁,但不能要求李孟姜就和长乐一样。每个人的坚持和想法不同。但他也懒得道歉,这李王丨八的女儿,打了就打了。“长孙狗屎,李王丨八。”周谨言粗鲁的啐骂了两声,转身往外走去。“你去哪?”李孟姜忙起身,一把拉住他。“放开!”周谨言抽丨了抽衣袖,没有抽开。“你进不去皇宫,”李孟姜声音打着颤,“而且这事情公开了,对你没有好处,父亲不会饶了你的。”周谨言深深吸了口气,再次转过身,盯着李孟姜,“你知道长乐和你有什么区别吗?”李孟姜呐呐道:“什么区别?”周谨言指着心口的位置,一字一顿:“她在心里有坚持,而你没有!”李孟姜脸色苍白,不停的摇着头,显得楚楚可怜。但,这些看在周谨言的眼中,只能让他产生厌恶。爱,没有理由;恨,也没有理由。恨屋及乌!李王丨八和长孙狗屎的做法,让周谨言心里彻底凉了下来。作为一个拥有两千年现代思想的现代人,居然能把全部的安全和选择,交给一个弑杀兄弟,逼丨迫父亲退位的古代帝王。就因为他开创贞观盛世?就因为他毕竟会治理国丨家?从而相信他的人品?傻得天真。周谨言觉得自己活到了狗身上。“大哥,大哥,你在里面吗?”忽然,外面传来周道务的声音。周谨言心里一颤,狠狠的瞪了李孟姜一眼。缓了下情绪,周谨言走到门口,“二弟,有事吗?”“哦,没啥大事。”周道务哭笑不得的来拉他:“看你急的,这个时候进什么洞房?赶紧跟我走,那么多宾客,还得要让你照应呢。”“父亲在哪?”周道务觉得周谨言的情绪,似乎有些古怪,却也没有多想,“在前院。”“嗯。”周谨言快速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走啊?”周道务笑道:“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可不能再啥事不都不管了。”周谨言敲了敲脑袋,“你帮我把父亲叫过来。”周道务不解道:“发生什么了?”“你赶紧去。”周谨言拍拍他的肩膀,“很大的事情。”周道务无奈,只好急急忙忙的去找周绍范。周谨言靠在一边的树上,思考着自己面丨临的问题。没多久,喝的脸色熏红的周绍范走了过来。“谨言,你怎么跑这里了?”周绍范大着舌丨头,一把拉住他,“外年那么忙,你今天可不许做错事。”“父亲。”周谨言声音低弱的喊了一句。周绍范察觉他的情绪不对劲,酒醒了一半。“你怎么了?谁惹你你了?”周绍范红着脸,大声道:“你告诉我,我一定去好好教训他。”周谨言吸了口冰凉的空气,“公主是假的。”周绍范张口结舌,“什么公主,啊?是,是假...假的?”“不是长乐。”周谨言彻底冷静下来,“长乐现在还在宫里。”“那,那新娘是谁?”周谨言冷笑道:“还能是谁?是二弟喜欢的公主。”“你说临川公主?”周绍范踉跄后退,满脸惊骇之色,“不可能,我自问没有对不起陛下的地方,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周家?”说着急急忙忙的跑进屋子里。李孟姜正叫宫女打扫地面上的瓷瓶碎片,见到满脸熏红的周绍范进来。芳心顿时不紧绷起来。“砰!”周绍范拳头狠狠的捶在门上,“混账,混账!”李孟姜正不知所措,就看到周绍范把腰间的佩刀和脖颈上的玉佩,摘下来,一股脑的全都扔在地上。跺跺脚,跑了出去。“谨言,走!”周绍范铁青着脸,“老丨子今天要抬着棺丨材进宫,陛下不给我一个解释,今日我就撞死在宫里。”“父亲。”周谨言本想不管不顾的进宫,找李王丨八要说法。但父亲和二弟没错,他不想因为自己牵连他们。只是没想到周绍范反应比自己还大,出乎他的意料。这个时代,如果真的遇到这种事情,大部分臣子并不会说什么。好歹还有一个公主,不是?再说找皇帝,除了让皇帝难堪,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在所谓成熟人眼中,是为不智!周绍范盯着周谨言的眼睛。“老丨子为大唐南征北战,戎马一生,求得是一个心安理得。此事若传出去,老丨子面子往哪放?窝窝囊囊的活着,不如死了痛快。”此事有些难解,说到底还是没有能与李王丨八抗衡的实力。自己一个人,周谨言早就去了。但现在他还有世界上最疼爱的他的父亲。还有一个无辜的弟丨弟,周府上下。这事真的闹出去的话,以李世民的性格,把他们周府上下,发配边疆,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周谨言本想让父亲想想办法,没想到他比自己还激动,劝了半天,才让他冷静下来。“你现在想怎么办?”“我自己一个人去找陛下要说法。”“他若是不见如何?”周绍范紧皱眉头,“再说就算见了,你还能和他说理不成?”周谨言道:“总好过什么事情都不做。”周绍范叹了口气,道:“这是李家的天下,遇到这种事情,要么送命,要么听之任之。”周谨言还要说什么,便看到一只鹦鹉落在了不远处,正在看他。“父亲,你先去帮我接待宾客,这事我自己解决,保证不会有任何问题。”周绍范紧紧丨抓丨住儿子的手,“别什么事情都自己扛,关键时刻,你老丨子我还有点能量。”周谨言一阵感动,父亲如山,深沉的让他有些不能喘息。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报答。想了想,周绍范又道:“临川公主的事情,先不说,过段时间道务就会回宫。到时候让他自己消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