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两人一眼,周谨言高高扬起三枚银针,刺了下去。“嘶!”王太医猛一提臀,直接闭上眼睛,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好刺丨激,这等施针之法,他闻所未闻,看着简直就像是胡闹一样,对他这种国医圣手,冲击力太大。李淡月也不忍多看,把螓首扭了过去。只有李泰死死的盯着周谨言扎针的位置,眼底深处,闪过异样的色彩。扎完后,周谨言起身走到李承乾的面前,取出一根银针,淡淡道:“头上也要扎一扎,王太医你过来看看,这一针有让人静气凝神的效果,回头太子再痛的时候,你就扎这里,保证效果很好。”说着周谨言在李承乾的鼻子上,直接扎了一针,很深。王太医捂住眼睛,嘀咕道:“这里都没有穴丨道,怎么还有这种效果?”“不过王太医啊,你可得好好看着,不然一不小心扎错了,太子可是会痛的受不了。”折腾了一番,周谨言收起银针,笑道:“看来病情得到了缓解,效果还不错。你们都过来看看。”众人赶紧都围了过来。“你们看,大冬天的,太子都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这些汗,其实不是一般的汗,在我们医学界,号称毒汗,只要它一出来,说明还有得丨救。太子这条左腿,理论上还是能保持的住。”李淡月点点头,退后几步,往外面走去。周谨言看到了,却也没有在意。李淡月快步往外走去,来到一处角落,刚停下脚步,就看到一个少丨女缩着身丨子,站在那里。“高阳。”“小姑。”高阳见到李淡月,心里一喜,急忙上前道:“我和他说,他也答应了,现在该怎么办?”李淡月沉吟道:“皇后那里,我去说服,这样吧,就定位每个月的二十三号,他们两人见面。”高阳茫然道:“可怎么解释,母亲会同意?”“这很简单,”李淡月拉着她的小手,柔声道:“就说皇后后悔了,觉得对不起他,只是木已成舟,改变太过困难,他要好好给太子治病,皇后就能保证一年...两年后,让他迎娶长乐。”“两年后迎娶五姐?”高阳掩唇惊呼道:“那临川怎么办?”李淡月脸色沉了下来,“我怎么知道怎么办?有些事情总得顾此失彼,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你要是不愿意.......”高阳忙摇摇头,“没有,我没有不愿意,就是觉得有点对不起.......”李淡月拍拍她的小手,“如果自己都顾忌不了,还是少想些别人。你去告诉他,休妻再娶妻,还都是公主,这是从所未有的事情,因此皇家也要脸面,所有时间才定位两年。”高阳垂下头,嗫嚅道:“我知道了。”李淡月轻笑道:“你找小姑想办法,小姑给了你办法,至于行不行,可得看你。”“这个法子,他既能帮你,最后也能和长乐一起,有何不妥?至于临川,和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生活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高阳深深吸了口气,“高阳谢过小姑。”“我得回去了。”李淡月微笑着摆摆手,转身娉婷而去。......周谨言把所有的怒火,都发丨泄在了李承乾身上。不是旁边有人看着,他很像试一试能不能扇一巴掌,瞧这个装睡的太子,会不会醒来。不过细水长流,时间还多的是,他有的是时间去折腾李承乾和长孙皇后、李丨世丨民。伸手揪起李承乾的眼皮,周谨言瞧了两眼,低声道:“今天就差不多了。”说着把眼皮松了一会,这动作把李承乾弄得一阵脸黑,却又不敢发作。见他起身,李泰道:“周兄,如何了?”“好不了,只能暂缓。”周谨言说道:“隔三差五我回来医治,纵使好不了,也不会成太大问题。”李泰长舒一口气,抱拳道:“如此就麻烦周兄了。”周谨言点点头,转头道:“公主呢?”“刚才出去了,应该是去......”他话音未落,李淡月的声音就传了进来,“弟弟,高明的病情如何了?”李泰微微皱眉,李淡月虽然不比他大多少,但毕竟不是一个辈分的人,总是这么弟弟、弟弟的叫着,着实让他尴尬。偏生他还不好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小姑的性格,肯定是各叫各的,不去理会。周谨言面色也是一阵古怪,之前还不觉得有什么,毕竟馆陶公主,也大不了他多少。但现在在李泰和李承乾面前,他忽然发现一件了不起的事情。自己这弟弟当的,辈分还大了起来。居然是跟李二同辈。想到这儿,他不由看向笑吟吟走进来的李淡月。这个女人是不是故意的?“问题不大,但也不小,有我在一天,他这条腿肯定没事。”李淡月深深望了他一眼,轻笑道:“那可就有劳弟弟,经常来给高明治疗了。”周谨言看向李承乾,“我会隔三差五,好好的来给太子殿下,好好的治疗。”这时,床丨上的李承乾,忽然猛地打了个颤,被子都猛烈的动了一下。几人各怀心思,都假装没有看见。王太医此时趴在李承乾身上,看着周谨言的治疗效果。可看了半天,硬是没有发现有什么变化,最后只能把这一切,归结于自己的医术不精。“我该回去了。”“我送你。”李淡月转头,对同样起身的李泰道:“青雀,你就在这里陪着高明吧。”李泰只好点头,抱拳道:“那我就不送周兄了。”他把周兄两个字咬的极重,可李淡月的丝毫没有反应,不禁有些无奈。周谨言走后没多久,东宫里忽然就发出一阵死猪临死前般的惨叫,伴随着一阵阵怒吼。两人并肩而走,李淡月轻声道:“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哦。”周谨言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声。李淡月轻笑道:“怎么,对姐姐这么冷淡?莫非连姐姐都恨上了?”周谨言叹道:“公主,刚才魏王已经表达自己不满了,他是你晚辈,我和你同辈,这似乎有些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