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大族,达官显贵,若是不遇或者遇到斯文不屑与你计较还好,一旦遇到走狗纨绔,膏粱子弟,可不管你如何道理,只要看你不爽,真是秀才遇到兵,自认倒霉。就好像李贞,单凭道听途说,便会想着寻他麻烦。跋扈嚣张惯了,哪里还有道理可讲。“今天下午我得去找一趟魏王。”“什么?”李孟姜呆了呆,“夫君去找魏王?”周谨言摊手道:“不去不行。”他把话和李孟姜说了,李孟姜当下断定是李泰故意为之。“他想丨做什么?”李孟姜面色不虞:“我们虽不与他交好,但也没有得罪他,抢嫣然玉石对他有什么好处?”周谨言躺在逍遥椅上,“对我有用,自然就是对他有用,镶牙是个技术活,他又喜欢杜嫣然,当真是好算计,估计就等着我去求他来着。”“算了,我去求他,他还能不给不成?”李孟姜到底是女子,想法简单,只想凭借身份去求取玉石。周谨言心里感动,却直截了当的拒绝道:“外人都知道太子和魏王关系不睦,如今他为了杜嫣然和让我有求与他,厚着脸皮去找太子要此玉石,岂是你能随便求来。”“与其到时候难堪,不如不去。”“夫君。”到底是自家兄弟坏了周谨言的事情,李孟姜无法解忧,一时泪水盈眶,几欲气哭。“好了,好了。”周谨言把她搂在怀里,说道:“我和魏王关系虽然一般,但又不是什么大仇家,想来他也不会为难与我。”“可我怕那李慕白存心捣乱,提什么过分的要求,让你进退不得。”周谨言心里暗凛,李孟姜说的没错,若是李慕白说道几句,这事还真难办。不过他自持医术,也不紧张。吃过午饭,周谨言正准备去找魏王,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你说二弟回来了?”福伯干笑道:“是,已经进了自己的院子,郎君你看?”福伯心里苦闷,焦躁。周道务喜欢李孟姜,结果李孟姜嫁给了周谨言。这事之前他就心里突突,没想到来的这么快。看到周道务板着脸回来的刹那,他心都绷紧了,不知道该怎么说话。这才急匆匆的来找周谨言。周谨言一个头两个大,呐呐半晌,愣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夫君,你怎么还没走?”李孟姜从内屋走出,笑着问道。福伯低着头,轻声道:“老奴告退。”“道务回来了。”李孟姜神色一变,“谁,谁回来了?”“二弟啊,”周谨言头疼道:“之前一直担心,想了百般理由,没想到回来后,却发现什么借口都不是借口。”李孟姜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夫君,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说说。”周谨言把她拉回屋子里,问道:“你说。”“咱们第一次一起回宫的时候,我和道务见了一面。”似乎怕他多想,李孟姜又接着快速道:“我告诉他这不关你的事情,是我父亲的决定,而且我也从来没有喜欢过他.......”周谨言抓紧她的玉手,轻声道:“这些都无妨,现在主要问题是,我们这兄弟怕是没法做了。”推算着换想一番,这事若是发生在自己的头上,周谨言觉得定会和二弟不死不休,这才觉得心里大感愧疚。李孟姜自然也知道这事极为尴尬,虽然不怕见到周道务,但站在夫君的位置,她也想不到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夫君,那怎么办?”周谨言心道我哪里知道,想了半天,头想炸了,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正犹豫,忽然听到外面有人道:“大哥大嫂,不出来见见我吗?”是周道务的声音。“罢了。”周谨言吸了口气,道:“我先出去看看。”“我陪你一起。”“没必要。”周谨言摆摆手,径直出了内间。许久不见,周道务看着成熟了不少,整个人也消瘦了很多。“二弟。”周谨言艰难的喊了一句。“你可真是我的好大哥。”周道务缓缓上前,盯着他的眼睛,“嫂丨子呢?怎么不出来见见我?”难以迈出的不过是第一步,周谨言心情平复下来,平静道:“她身丨子不适,在里面休息。”“许久不见,一肚子话想和我的好大哥,你说说。”周道务深深看了里面一眼,转身道:“大哥不妨和我去后花园聊聊?”听到外面脚步声越来越远,李孟姜走出房门,扫了一眼,问道:“吟荷,他们人呢?”“回公主,驸马和二郎去了后院。”吟荷犹豫了下,小声道:“刚才周二郎好凶的样子呢。”周谨言和周道务的事情,府里人人尽知,吟荷知道的更多。今天看到兄弟两人见面,她吓得都不敢看了。只觉空气中,满满当当的都是尴尬气氛。李孟姜咬咬牙,转身就要去后花园。“公主,你去哪?”吟荷紧跟在后面。“去看看夫君。”吟荷急道:“去了怎么说?公主你不能去。”李孟姜停下脚步,盯着她:“为什么不能去?”“公主你想想啊,”吟荷小丨脸急的通红,“你是驸马的妻子,那周二郎是他亲弟丨弟,无论你怎么想,说什么,都里外不讨好啊。”李孟姜想了想,有些意外道:“你倒是看的明白。那我该怎么做?什么都不做,夫君肯定会吃亏。”吟荷旁观者清,能知晓其中利害,但他一个小丫头,哪里知道该怎么做?......周道务走到一处石桌旁坐了下来,看着远方的累积的雪坡和墙上的一些鸟笼。目光悠远。周谨言轻叹一声,坐在他对面。周道务没有想象中的大发脾气,而是淡淡道:“长乐那边,你准备怎么办?”周谨言愣了半天,才道:“我会把她娶回家。”周道务嘴角挂着一丝讥笑,“怎么,你想娶两个公主不成?”周谨言没有说话。敲了敲石桌,周道务道:“我的好大哥,劳烦你告诉我,你和临川同丨房了没有?”“有!”“你?”周道务愤然而起,脸色涨的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