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一柱香的时间内,用风花雪月,分别写一首诗即可。”周谨言微怔,这么简单?女子又道:“胡编乱造可不行,得有一定的水平;周驸马可莫要说我为难你,这种已经是最简单的条件了。”“一柱香四首诗,还简单?”程处默嚷嚷道:“便是当朝那李慕白来,也做不了。”女子皱了皱眉头,“既然如此,那我把条件再放宽一些,你们几人一起作诗,只要不是胡编乱造,一柱香四首就行。”此话一出,众人顿时没了声音,因为这确实不算是苛刻了。“母亲怎么提出这么简单的要求?”楼上站墙角的柳如意,把楼下的话完完全全的听了去,心里微感不悦。“姑娘别急,”小红笑道:“一柱香内风花雪月他们几人或许可以做出来,但想必质量低下,母亲想打发他们还不简单?”“这群浑人,不去学本事,净想着用身份压人,就算见了,我也不会理会他们,有什么好见的?”小红望着自家姑娘绝美无双的脸蛋,倾慕道:“世间男儿哪有不想见姑娘的?越是那些大老粗,他们啊至只怕就越想见。”“算了,听听吧,没有才华,就让母亲快点打发。省的见了犯人。”......秦怀玉几人都是大老粗,虽然也识字,但要作诗,作诗有些为难人。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了半天,都挠头不已。周谨言道:“怎么样了?风花雪月,你们想起哪个就作哪个,不必为难。”李德奖颇为蛋疼道:“这对我等来说,着实有些难了,还需再想想。”忽然牛壁一拍大胆,大笑道:“有了,老|子有了一首。”女子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嘴里说:“牛郎君,请说。”“哎呦我去,”秦怀玉|面带惊吓,“牛兄,你可别开玩笑,你什么水平,咱们还不清楚?”众人哈哈大笑,牛壁不悦道:“去去去,一边去,别打扰老|子的思路,你们这群菜鸟。”女子也忍俊不禁,“那牛郎君就快快请说吧,这半柱香的时间,可快过去了。”牛壁背负双手,缓缓走了几步,吟道:“古有曹操七步成诗,今有牛壁八步成诗。我虽然无法和曹操相比,但一步之差,却也不是......”周谨言见众人毫无反应,都在听牛壁吹牛逼,那女子却快忍不住笑出声,忍不住道:“是曹子建,不是曹操。”“是曹子建吗?”牛壁茫然道:“我记得是两个字啊?”“子建是表字,他真名是曹植。”“曹植啊,”牛壁恍然大悟,“我说怎么感觉有些怪怪的。”周谨言大汗,太他么强悍了。这几人你瞪我我瞪你,一看水平都差不多。肯定指望不上,还得靠自己。当下心里快速想着风花雪月四首诗。作诗不难,但要出彩的都有些难了。牛壁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干扰,大声道:“檐前飞七百,雪白后园墙。饱食房里侧,家粪集蟑螂。”“握草!”程处默瞪眼道:“好诗啊好诗,牛兄,没看出你还有这般才华。”秦怀玉狐疑道:“你不会在哪抄袭的吧?”牛壁一翻白眼,“你有这么拆台的吗?兄弟我实打实的原创。”周谨言听的一头雾水,诗是诗不假,但什么意思啊?但此时也不好多问,能通|过就行。众人都把目光看向女子,女子呆呆道:“牛郎君,请问这诗是是什么意思?”牛壁得意道:“简单,是我的一下感怀罢了。”他像个大诗人一样,满眼追忆,“在屋檐前飞来飞去的鹞子就是老|子花七百买来的,后园里挂着夫人刚洗完的白衣裳,吃饱喝足在房子里头侧卧,突然想大|便了,跑去厕所,回头一看臭粑粑上集满了屎壳郎。”没听他吹完,周谨言就看向四周,寻找笔墨。指望这群人,还真的不如指望自己。好在青怡阁是个文学宝地,笔墨少不了。周谨言找来笔墨,快速在上面写了起来。听牛壁解释完,众人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这他么写的什么时候啊?确定不是来坑兄弟的?女子强忍着笑意,望向牛壁,“牛郎君,你这首诗虽然不错,但尚未达到优秀水平,所以只能......”牛壁不悦道:“好不好,就是你们一句话的事情,你说不好就不......”李德奖一把拉住他,“兄弟,你赶紧别倔了,周兄已经在写,你还是消停一些吧。”柳如意听到牛壁的这首诗,顿时笑了出来,说:“便是这样的才华,也敢来班门弄斧,这帮子纨绔,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小红道:“他们若是脸皮不厚,又如何能在长安是一霸?惹上他们也算是咱们的运气不好。”柳如意叹了口气,淡淡道:“一柱香时间快到,让母亲打发了吧,今日我实在不想见人,和人虚与委蛇。”这时门外响起人上楼梯蹬蹬的声音,小红道:“母亲来了。”话音刚落,就看到女子走了上来。她手里拿着一张纸,面露疑惑,似乎在想着什么。“如何了?”柳如意道:“打发走他们了吗?”“不是,”女子为难道:“按照你的意思,写了风花雪月四首诗......”“胡编乱造写了出来?”柳如意语气中有些不屑。“其实我也不太懂。”作为青怡阁里的摇钱树,女子对柳如意相当客气,“你看看这张纸,都是他作的诗,我也读不出个好坏,但感觉不赖的样子。”小红忙从女子手中,把纸张接了过去。看了眼,然后吟诵道:“春风不解禁杨花,濛濛乱扑行人面。一场愁梦酒醒时,斜阳却照深深院。”抬起头,小红道:“这是风的诗。”“还行。”柳如意面无表情。“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小红又吟道。柳如意面色一动,“这是那周驸马作的诗?”女子忙道:“四首全是周驸马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