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玉冷着脸道：“以后他若是做了皇帝，定要找你算账！”周谨言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笑道：“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去外地吗？”“呃...”霍小玉面色一滞，不解的看着他。“算了，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周谨言笑笑，说道：“总之我也不是好招惹的。”“周驸马，你若是帮我，我愿意把自己献给你。”咬咬牙，霍小玉艰难道，说完脸色一片赤红。周谨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霍姑娘，你是否太高看自己了？我身边的女人哪个比你差？是长安四大美人之一的杜嫣然，还是公主身份的临川？”霍小玉脸色更加难看，她固执道：“南宫雪不如我。”周谨言摇摇头，脸上尽是冷酷之意，“或许某方面不如你，但小雪一心一意跟我，很多事情，不是你能比较的。”“她能做到的，我霍小玉也能做到。”周谨言失笑道：“小雪舍弃一切跟随我，更没有要我付出什么。你如何和她比较？”闻言，霍小玉脸色一片惨白。过了半晌，她咬着唇瓣道：“人人都说周谨言是仗义的汉子，是痴情的人儿，但我看来你不是。”周谨言道：“你看我是个怎样的人？”霍小玉把螓首扭到一边，“你走吧。”周谨言缓缓起身，淡淡道：“要想找一个男人依靠，就得放下自己的骄傲。这世间无人欠你什么。”言罢，蹬蹬的脚步声，伴随着有力的节奏，消失在船舱内。霍小玉再回头，哪里还看得见他的身影。她失魂落魄的走进船舱内间，揽镜自照，喃喃道：“是我太骄傲了吗？可如果一个女人连骄傲都失去了，和行尸走肉又有何区别？”月色皎洁，又是一夜清辉。第二天夜晚。魏王府邸。载歌载舞的欢声笑语中，魏王府一片热闹。霍小玉跳完一支舞，回到宴席的位置上坐下。端起一杯酒轻轻抿了一口，她心里一片作呕。她能感觉到在场男人的目光，似乎把她当做绵羊一般，想活生生的吞下去。“霍大家不愧是曲江池的第一明星，这舞姿当真是人间难得一见，怕是天仙下凡，也不过如此吧。”“是啊，太美妙了。”“要不再来一曲，让我等尽兴？”一群人魏王手下的人，纷纷起哄，好不热闹。魏王笑了笑，把目光看向霍小玉，“小玉，你看？”霍小玉低着头道：“魏王，我今天身子有些不舒服，怕是不能再跳了。”魏王面色冷了下来，淡淡道：“那就算了。”“馆陶公主驾到！”忽然外面一声唱喏，李淡月来了。魏王大喜，忙起身往外走去。一群人一起涌了出去。霍小玉娇躯一颤，似乎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双玉手，死死的攥紧。没多久，馆陶公主走了进来。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更显高贵和雍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魏王，此时也显得卑微了不少。“小姑，你上座。”李泰笑眯眯的说道。“算了，那是你的位置，我做小玉旁边即可。”说着，在他右手边坐下。李泰笑笑，给霍小玉使了个眼色。霍小玉心里暗叹，打起精神，起身道：“公主，奴给你斟酒。”酒水发出哗哗的声音，如玉落珠盘。李淡月却是不看，而是直勾勾的看着霍小玉。“小玉，你今天不舒服吗？”李淡月笑道。“不，没有。”霍小玉强笑道。“那你的手怎么在抖？”“可能是刚才跳舞累了，有些疲倦。”“累了就该休息休息，酒水丫鬟倒就是。”李淡月微微一笑，把酒壶拦下。霍小玉愣了下，看到酒水已经溅出不少，忙低着头道歉，然后放下酒壶。“小姑，我敬你一杯。”李泰起身，随即又弯着腰敬酒。“坐下吧，今天都是自己人，无需客气。”李淡月端起酒杯，环视一圈，笑眯眯的说道。“我等敬公主一杯。”许是李淡月到来的缘故，气氛较之前的热烈，显得清寂了不少。大家都规矩的很。但也算是宾主尽欢。不知过了多久，李淡月抚着额头道：“有些累了。我该回去休息休息了。”“小姑，我这边还有事情，就不送你了。”“无妨。”李淡月笑道：“反正又不远，无需那么生分。”“小玉，替本王送送小姑。”霍小玉低着头，“公主，奴送你回去。”“嗯。”李淡月低声应道，声音说不出的呢喃。可是在场之人，却无一敢有旖旎幻想。因为他们知道，这个女人的可怕之处。馆陶公主府邸就在魏王府邸不远处。这处宅院是李泰前年亲自督促建造的，规模很大，远比魏王府邸要富丽堂皇。馆陶公主并不常来住，但一过来，就会住上几个月。就着淡淡的月色，李淡月缓缓步入自己的府邸。随着大门缓缓关上，霍小玉浑身一颤。李淡月反手拉住她的玉掌，“小玉，你似乎很怕我？”“奴不敢。”霍小玉螓首低的更低，哪里还有一点平素骄傲的模样。李淡月笑笑，神色之间半点没有喝醉的样子。“天色不早了，小玉今晚就在我府邸休息吧。正好我也有些话和你说说。”“是，公主。”后宅的一处正屋中，两人收拾好后，李淡月解去衣服，只剩下亵衣亵裤，就这么钻进了被子里。“上来吧，这里又没有男人，怕什么？”李淡月以手支撑着脑袋，半躺着笑道。霍小玉勉强一笑，解开衣服，脱得很馆陶公主一般，犹犹豫豫的坐在床上。“我又不会吃了你？怎么怕成这样？”霍小玉只好躺下，心头一片混乱。只因为魏王之前的一席话。倒不是把她当货物一般，献给哪个男人。但在她看来，比之也糟糕不到哪里去。李泰居然让她来伺候馆陶公主。这让霍小玉如遭雷击，传言馆陶公主喜欢女人。但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也会被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