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螺踏遍洞庭山寻找草药,这一天,她发现了一棵小茶树,在早春的寒冷季节,这棵小茶树竟然长出了许多芽苞,茶树的周围还有许多暗红色的血迹,那血是阿祥的鲜血,这棵茶树就是在阿祥的鲜血中长大的。
碧螺怕茶树冻坏,便用自己的嘴唇把茶苞一个一个的含一遍,给茶苞取暖,直至小茶树长出了第一片嫩叶,她把小茶树上的叶子采了下来,用一张纸裹着,放在自己的胸前,让体内的热气将嫩茶叶暖干。
待茶叶干了后,她取出了几片泡在水里,送到阿祥的嘴边,一股香气沁入阿祥的心脾,本来昏迷不醒的阿祥顿觉精神一振,一口气把茶水喝光,如此,又过了一段时间,阿祥的身体居然完全恢复了健康。
可是,由于碧螺用自己的身体暖茶,茶叶吸干了碧螺的元气,阿祥虽然康复了,但碧螺却带着甜蜜而幸福的微笑死去了,阿祥悲痛欲绝,他把碧螺埋在了洞庭山的山顶上,从此,这裏的茶树总是比其它地方的茶树长得好。
而这种名贵的茶叶,就被取名为,碧螺春。
陆小凤喝过后,也是叹道:“的确是好茶,我还真没喝过这么好的茶。”
小安子盯着他的小胡子,笑得眯起了眼睛,道:“这就是缘分,只要你高兴,以后随时都可以来喝。”
陆小凤咧嘴,结结巴巴的道:“我,我以后,以后,一定会常来的。”
小安子太高兴了,又拉住了他的手,笑道:“我就喜欢交你这样的朋友。”
这笑声听得陆小凤的心裏拔凉拔凉的,他忽然发现这个世界变了,变得连他自己都无法适应了。
这日子真难熬啊。
就在陆小凤坐立不安之时,正好有个老太监走过,小安子连忙放开他的手跑出去招呼。
太监走起路来,很怪的,但这个老太监则更怪,他的两条腿分得开开的,衣服比别的太监穿得考究些,说起话来总是摆着个兰花指。
不一会儿,小安子又跑了回来,道:“那就是我们的王总管,王总管一回来,麻六哥的赌局就要开了,你想不想去玩几手?”
陆小凤勉强笑道:“我有些事想麻烦你。”
小安子道:“你说,尽管说,不管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陆小凤道:“你能不能去替我打听打听,最近有没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到这裏来过?”
小安子道:“行,我这就去替你打听,正好顺路回去看看我的老婆孩子。”
他终于走了,临走的时候,又摸了摸萧雨的手,摸了摸陆小凤的小胡子,他总算是心满意足了,赵铁杆低着头,总算是没有笑出来。
萧雨忍不住悄悄的问道:“太监怎么会有老婆?”
赵铁杆道:“太监有老婆的并不少,宫裏面的太监和宫女平时很无聊的,所以他们就会一对对的配起来,叫做对食,有些比较有钱的太监,还特意从外面买些小姑娘来做老婆。”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做太监的老婆,那日子只怕很不好过,那些宫女也够可怜的。”
赵铁杆道:“实在是很不好过,但太监和宫女,本身又何尝不是可怜人,他们这么做,比孤独终老要好很多。”
萧雨道:“那孩子呢?他们不可能生出孩子的。”
赵铁杆道:“孩子大部分都是他们兄弟姐妹们的孩子,过继给他们的,还有一些没有兄弟的,就在外面寻个穷苦人家的孩子买过来,也算是继承了香火。”
萧雨道:“那孩子过得怎么样?”
赵铁杆道:“那叫一个幸福,太监们对他们的孩子都宠得不得了,而且太监是做什么的?他们每次回来拿的东西都是宫里的,那孩子可以说是从小就是吃着御用长大的,玩的就更别提了,都是宝贝,我就见到过几个有钱家的孩子,拿着珍珠当弹子弹。”
陆小凤道:“我的天,那可真是奢侈啊。”
赵铁杆道:“不过,太监的孩子不能做官的,但可以做生意,所以这世上大多数富贵的买卖,背后都有一个太监撑腰,一般的官员都不敢惹的。”
陆小凤道:“说的也是,惹了太监就相当于惹了皇上,随便给你定个罪,就灭了你九族。”
他们喝着茶,聊着天,不多时,小安子就回来了,而且他居然真的把消息给打听了出来。
小安子道:“前一段时间,麻六哥带了个人回来,据说,是个很神气的小伙子。”
陆小凤精神一振,问道:“他是不是姓张?叫张英风?”
小安子道:“名字就不大清楚了。”
陆小凤又问道:“那他的人呢?”
小安子神秘的道:“麻六哥是个老骚,那小伙子长得细皮嫩肉的,说不定已经把他藏了起来。”
小安子眯着眼睛,盯着陆小凤的小胡子,好像很有意思把陆小凤也给藏起来,这些做太监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