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泪美人(2 / 2)

秀秀就忍不住心骂:“这狗日的真会哪壶不开提哪壶!”随后又强装吹翠摆白的样子说:“嗯!就是你这句话啊!”

“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几个月啦?”麻脸女人先是一怔,又半信半疑不识进退地好奇着问。

秀秀实在烦了:“嗯?啊!男人有这本是吗?有本事,要孩子别找女人!女人——是啥鸟男人也不可比的!没有女人算个球世界?男人不懂珍惜女人的好处还算个人吗?反过来,不懂男人的女人,冲天炮上白长了长头发,我说这话真假?

秀秀咄咄逼人地嗔视着麻脸女人,麻脸女人因为三天两头和男人打架,落了个刮大风喃炒面,噎得直瞪眼,使得本来因麻而不光净的脸更是红一块紫一块,不自在地搭讪说:“哎!他大婶,俺前头走了啊!”便加紧尾巴,向黑狗男人使了个眼色灰溜溜地放快了脚步。走很远才回头看看说:“风传安稳迟早要和这个浪媳妇离婚。他家四代单传了,他不会看着在他这茬上断了香火的。”

“你们女人看不透这事,不说老太婆舍不了,安稳自己也狠不了这个心,只会给嘴过过生日。秀没出门子时就是有名的狐狸精,——纣王为狐狸精卖江山,安稳为狐狸精卖后代算啥稀奇?”

“这话是理,她是撅**子喊贼,不管丢东西,死也顾面子的货,再有本事的男人碰见她都尿不高。她放屁吹茶凉喝着也是香哩。”

这就是秀秀的能耐。秀秀的能耐,听得方可心中又酸又恨,却眼睁睁没有办法。

就这样,直到第二年春天,方可眼看显怀了,安稳急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却也奈何不得秀秀。

这个春夜,袁秀秀和婆母正在灯下缝补衣物,方可的姐姐雷方玉,抱着刚满月的二喜来,满面愁容和愧色,哀叹连声无话说。

袁秀秀压抑着内心的伤感,表情复杂矛盾,艰难赔笑,故意兜圈子跟雷方玉闲拉呱,不让雷方玉有说正事的机会:“大姐,今年春天不是很冷啊,是吧?”

雷方玉无意闲聊,羞愧的目光躲躲闪闪,言语掉板:“你说二喜会冷啊?我给她穿的够厚了,你看,外面大袄,里面这小袄!”

闪方梅看出蹊跷,见缝插针说:“二喜家妈,我叫小可妮帮你忙去了,你咋有空出来闲唠嗑?”

雷方玉忽然感激涕零:“俺干娘啊!我真是有件天大的事,要给秀妹和您老人家商量商量哩!”

袁秀秀心里一紧,脸上一寒,随即又堆满笑容忽然截住雷方玉:“俺姐说哩,我这野鹿犊生就撂荒的腿、喃草的嘴,平常没句正捆话,咱村出了名的半吊子谁不知道?还能给你参谋个啥正经事?我过门几年没本事叫俺婆子抱上孙子,除了好婆娘不嫌我,世面外谁还看我是个人?说句话不如狗放个屁,打个哈欠便有人骂我是赖蛤蟆想要作天阴哩!

这两年,不管谁家红白大典的,你看还有谁请我没有?没有了!

‘女人不怕丑,只要肚里有’;‘女人不怕穷,有子就光荣’!如今我肚皮不争气,光嘴瞎能人还值几个钱?我算是麻蒴子灌酒——撮壶了!”(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