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凡避而不见,郦江城城主卢得利,可谓是憋屈得很,周老爷外出未归,周太爷是当今大陈皇朝的太医,位居三品,周大少爷是郡王亲兵校尉,听说郡王独女早就看上他了。卢得利本来是有底气的,毕竟他岳父是元盛王国的兵部尚书,不幸的是元盛国同北夏国的边境战事不断,他受王朝百官诘难,如果不是三朝老臣,只怕早就悲剧了。卢得利那个不成器的长子得罪周家人也就算了,问题是得罪了通达商行的陈家人,先前不知道人家底细。他明知儿子胡作非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惜时运不济,突然脑袋穿了一个血洞,死得蹊跷。卢得利想替儿子报仇,一直在犹豫,在城主夫人的暴怒下,他暗地里放出狠话。没想到他老婆,对,也就是城主夫人写给娘家的信,她父亲回信了,说别招惹通达商行的陈家,不然的话,遭殃的不只是卢家。城主卢得利看到岳父的回信,当场就傻了,他同通达商行陈家人不熟,想求得人家谅解,这是求人无门路。后面打听到周府二少爷同通达商行的少东家是朋友,他只能大清早十分憋屈在周府门外求见。以前,有人递上拜帖,周府都会请人家到客厅喝茶,就算主人不见,也会有周府外事前来应酬,打发人家离开。只不过自从周府二少爷酿造出“郦江酒”,前来求购的客商以及各地名门望族来买酒的人太多,钱管家在得到二少爷的同意后,就把这会客条款给改了。今天大清早,城主卢得利在周府大门外,站了半个时辰,仍然未能见到周家二少爷,苦逼之极,忍无可忍。想带着卫兵掉头回城主府,准备对“郦江酒厂”以及“益康大药房”下黑手的时候,突然郡王府派来的亲兵,当场把他缉拿羁押送郡王府,卢得利为人贪婪,经不起审查。新到任的城主陈鑫,立即清理城主府,下午在卫兵的护送下来到周府,他在拜帖上简单地表明身份是陈曦的堂叔,有事相商。钱管家因为早上二少爷拒绝同城主卢得利见面,心里有点不踏实,今天就没有外出巡查监督。下午家丁莫昕把新任城主陈鑫的拜帖递给他时,钱管家屁颠屁颠地跑到内院,看到周云凡从内院新药作坊里出来,立即恭敬地禀报:“二少爷,咱们郦江城换城主了,这是新任城主陈大人的拜帖。”周云凡立即带着钱管家,快步走到大门口与陈鑫见面,请他到会客室喝茶:“陈叔上门,让小侄家蓬荜生辉啊。”陈鑫哈哈大笑:“曦儿说你太精明,套路深,一不小心就会被你坑了。”他嘴里说的曦儿,自然就是通达商行的陈曦。“小侄是一个忠厚人,哪敢坑您?”周云凡转头吩咐钱管家:“老钱,安排厨房快点做几个菜,我得同陈城主喝一杯。”钱管家回应了一句好哩,就拔腿离开了。陈鑫笑呵呵地说:“二少爷,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今天晚上喝一杯哪里行?你得拿‘郦江仙酿’出来,让我喝个够。”周云凡笑着回话:“陈叔,‘郦江仙酿’度数不够,没有郦江酒的劲头足,咱们还是喝郦江酒吧。”“喂!二少爷,你这个人忒小气?不就是喝点‘郦江仙酿’吗?”陈鑫双眼一眯,意味深长地说。“好好好,今晚就喝‘郦江仙酿’总行了吧。”周云凡一幅被他打败的表情,人家是陈曦的堂叔,调任郦江城,这是给自己同通达商行的合作保驾护航,陈家人不简单啊。周府的厨师厨艺高超,先上了卤猪肝,卤豆腐,油炸鸡爪,花生米,这初冬季节天气已经很冷了,不过周府过半的房屋都是暖房,这餐厅经过改建也不例外。在暖哄哄的餐厅吃凉菜,感觉不错。周云凡起身到酒窖拿来三瓶“郦江仙酿”,往餐桌上一放,没看到陈鑫竟然立即抓起一瓶,藏到餐桌下面:“这一瓶我拿出去喝。”周云凡看到这搞笑的一幕,笑着说:“陈叔,你至于吗?不就是一瓶酒嘛。”“贤侄,话不能这样说,‘郦江仙酿’原本只是大陈皇朝指定的贡酒之一,只不过自从皇上和皇后常喝之后,精神大好,赞不绝口,它就声名远扬了”“实话对你说,它如今在京师都卖到每瓶五百两纹银,陈曦那丫头竟然说存货不够,捂货惜售,来一个饥饿营销,贤侄你知道,如今在京师不知道有多少豪门世家求购。”周云凡听了陈鑫的话之后,眉头一挑:“陈叔,这事有你说得这么玄乎吗?”“这不是玄乎不玄乎,重要的是喝了‘郦江仙酿’能补肾益气,上了年纪的人喝了之后,男女那方面的能力强劲了,京师最不缺的是有钱人,知道么?”陈鑫小口小口地喝着,满脸陶醉。周云凡听他这么一说,心情大好,这么说来,陈曦把第二批次的“郦江仙酿”卖完,自己又大赚了一笔,看来还得扩大酿造量才行。拿出三瓶“郦江仙酿”,陈鑫藏了一瓶,剩下的两瓶被他喝了一瓶多,周云凡只喝了一杯半:“陈叔,我想谈点正事。”“咱们叔侄俩谁跟谁,有话就直说,不用遮遮掩掩。”陈鑫喝得很爽,心情大好。周云凡拿起筷子,往桌面一摆:“陈叔,这是郦江,我想在郦江城的上游,修筑两道拦河坝,先在南岸修一条水渠,用来灌溉南岸的大片农田。”“侄贤,这是浩大工程,花费的银两十分庞大,周府能承担得起么?”陈鑫很务实,首先提到的是钱。周云凡把计划粗略说出来,陈鑫听到后,双眼睁得滚圆:“妙!真的是妙不可言!怪不得曦儿说得有一双点金妙手啊。”此时此刻,他知道这次调任郦江城确实赌对了。周云凡挟起一只油炸卤鸡爪,丢在嘴里咀嚼着说:“陈叔,冬天河床枯竭,是修筑拦河坝的最好时间,这事宜早不宜迟。”“好好好!明天就把召集郦江南岸的乡绅商贾富豪,在郦江楼,共襄盛举。”陈鑫之所以爽快答应下来,因为他知道这是捞取政绩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