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
我连忙拉住小超子,调戏未遂你还去告状,这不是给咱组织抹黑么:“连个小丫头都斗不过,不怕她们笑话你啊!”
远远的,雨晴仿佛漫不经心,却也有些忐忑的往我们这瞧,超子红着眼眶只顾让小朋友们瞻仰他胳膊上的牙印,啧啧,大家探头瞪眼,有人还伸手摸摸,纷纷表示同情,这让倍感委屈的超子稍微平衡了点。
这个小小妞,不和大家说话,还这么凶,我眯起眼睛瞧的时候,目光和她相遇了——毕竟晴还很小嘛,可能怕生,当时个子连我肩膀都不到——犹豫的闪躲不定的眼睛闪着流光,我觉得她还是希望和我们一起玩的——只是还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切入时机。
这一次对视,莫名其妙的从心裏产生了一种羁绊,促使少年斯道终于找了个机会,仿佛漫不经心的,晃荡到了小雨晴身边,故作镇定的坐下,转头微笑:“嘿,小东西,知道给我叫什么的吗?”
“知道……”
陌生哥哥的突然造访使她有点紧张了,小声的说完知道,她就低头专注的玩了几下手里的绣球,不过很快缓了过来,明亮的眼睛抬起来,漂亮的马尾摇晃——她在用孩子的方式好奇的打量我:“我不叫小东西……我叫雨晴……”
“知道……”
少年斯道望着她笑着说。好精美的小妹妹啊,这长大了还了得,正想着,一粒雪花打着转飘了下来。
我们坐在老院儿一片阴凉的树荫下,雪白烂漫的槐花一串串枝头怒放,清香四溢,低处的都被小孩们摘完了。由于外公不允许大家对院内的槐花用竹鈎,所以开的最销魂的那几串依旧悠然高悬。
“现在他们都够不着了……”
雨晴机灵的像只小兔子,突然伸手抓住那粒飘落的雪花,端详着开心了一下,又从掌心吹走了,然后抬起下巴,眯着眼睛——阳光透过层层树影把碎亮投射地上和她的百褶裙上——望着树上盛放的雪白说:“这个真的是甜的?”
机会来了啊,少年斯道微笑着站起来,举起手比划了一下,差不多还有半个多身子的样子,转头望着妹妹,眉头一挑:“哥哥能摘到,你信不信?”
“比房顶还高呢……”小雨晴嘀咕着说,也站了起来,也比划了下,下巴一扬:“不信!”
“这样,如果摘到的话,以后你见了我,就要叫哥哥了。”
“恩!”她胸有成竹,点了一下头,相信我不会跳那么高。
其实任何事情都是伴有风险的,少年斯道并没有十成把握,甚至连五成都没有,可是机会难得。
往后退了几步,深呼吸,一个加速跑,世界在我眼前晃动了起来,千钧一发的瞬间还瞧见旁边这个小东西逐渐睁大了眼睛,我踩着地上的阳光跳了起来,给个慢镜头,身轻如燕啊,向着瞄准的目标跃去。可有那么一刻,我以为我是够不到了,手距离那串宝贝始终还有一小段距离,身体却已经达到最高点,有往下坠的趋势——完了,丢人了要。
哪个上帝推了我一把么,在决定成败的最后一刻,我的手硬生生往上拔高了一节,有惊无险的采下一大串新鲜的槐花。很久以后我才明白,这个上帝就是我自己,凭借良好的腰腹力量滞空和不能丢脸的欲望,二次跳跃成为可能。
落在地上,少年斯道脸上平静,心裏得意至极的摇着手里的战果,向吃惊的瞪大了眼睛,还捂住嘴巴小雨晴走去:“叫声听听……”
小妹妹缓过神来,害羞的抿着嘴接过那串雪白的槐花,凑过去闻了一下,眼睛里闪着难以言喻的光芒,突然抬头冲我吐吐舌头,撒腿就跑,一边跑还一边止不住的回头格格笑。
额,这个鬼灵精!
接下来的一幕我想某人永生难忘——他们两个撞到了一起——小雨晴的牙齿又在超子的肉体上和心灵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当然,这在当时只坚定了超子想娶她做老婆的决心。
就这样,我们算认识了。
下次见到的时候,小晴开始叫少年斯道哥哥了,我打心眼里高兴——这个哥哥好像来得比其他珍贵——豪无疑问,冰雪聪明的她成了诸多弟弟妹妹中我最疼的一个。
一次我和超子一人一个冰激凌有说有笑的回老院儿,在门口遇到了小雨晴。超子一边吃一边望着她发呆,我把冰激凌让给她吃,她开心的接过来,垂着眼有点害羞的小声说,真好,可便宜我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让事情变的有点特殊了,虽然小雨晴越来越开朗,和大家玩成了一片,却始终只跟少年斯道叫哥哥。
有一种联系开始微妙,你要知道,在一群小朋友当中,唯独她的眼睛是有灵魂的,安静或灵动,都有光芒闪现。有一种一对一的映射逐渐明显,互相关心,互相吸引,可能的话,基本上我到哪她就会悄悄出现在附近。
我也希望这朵赏心悦目的小花时常在视线范围之内,她是我最喜欢的妹妹,我想这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