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和妍儿根本没有再相逢,她从来没有跑来找我,没有在车站说我愿意,没有秦皇岛的碧海蓝天,没有这一场甜到忧伤的温暖,没有这一切阴差阳错的灾难——三年前的那次分别,便是永别,她从此消失在了我的世界。
甚至世界上根本没有郭红妍这个女孩,她只是处于青春期精力过剩爱幻想爱编故事的斯道虚构的诸多人物中的一个,只是她一直活了下来。
突然想她想的要命的时候,我就这样想想。真的,我自己差点就相信了,因为这个狠心的丫头一点曾经来过的痕迹也没给我留下,连怀念都不能光明正大,无凭无据。
日子只能用艰难来形容。在她说再见的第三天深夜,我徒劳的睁大眼睛,努力的回忆,却怎么想不明白那天晚上我们为什么会吵起来。很奇怪不是么,也许情侣都这么奇怪,明明想去示好,怎么就开始互相撂狠话了!?
不知多少次想打个电话,尽管不知还能说什么——只是恍恍惚惚觉得也许我们还在好着——却被自己和她设下的双重牢狱紧紧困住。
我再也不会原谅你了。你能保证你不会跑来求我原谅吗?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我求你原谅!?好笑!再见!再见!再见!幸福去吧,你!
在你恨一个人的时候,你才会意识到自己有多爱她。
那些没有说出口的话,永远也没机会说出口了。爱情不是交响乐,你想怎样指挥,想怎样就能怎样,当失去以后,也许你会明白,一个细节让你错过了多少。
又一周过去了,我们真的没再有一点联系,我想这辈子她不会再主动找我了,她已经陷入了另一个人的甜蜜。
也许她会来参加我的葬礼,谁知道呢,跟其他朋友讨论,噢,年轻的时候我和这个老家伙有过一腿,他太幼稚了,我甩了他和别人好上了。我肯定会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我发誓!
唯一的状况是,网络上我们之间的一切好友关系被解除了,从亲密的情侣到需要加好友才能联系。这个过程是很讽刺很窝火的,对于被遗弃的那一方来说。
找个人抱头痛哭、冷笑、你会选择哪一个?我选择了沉默,事情在慢慢变化,我不知道都是哪里。总之,我给自己定了条规则:想妍儿的时候,不能去找拉拉队员——读书,写字,每天进步一点点。
日子的流逝中,没有了现实爱情累人的羁绊,往日的小温存都涌上了回忆之墙,因为舍不得去清扫,猎人斯道邋遢的生活已经飘满了关于她的时光碎片,怎么以前都没时间想起呢。
早起刷牙的时候,往左边一转头,小猫睁大了眼睛,嘴裏含糊不清的说,看什么看,没见过老婆刷牙。
宝贝,你的牙齿还是那么白。我说。然后指着右边的小雨晴说,妞,这是咱妹妹。她们打招呼,嗨!就这样在我的幻想世界中认识了。
吃饭的时候,会不知不觉点她爱吃的菜,小馋猫就坐在一边,嘿嘿我要吃牛肉!丫头平时真的吃的很少哦,动动筷子就说饱了,怎么还能长的高高的,还有很健康耐抱的小腰身,真神奇。
晚上的时候,她喜欢侧着身子给我抱,额头搭在一起,嘴巴碰一下,她的小脸红扑扑的,因为整个人都赖在我怀里。天呐,我是多么喜欢蹂躏她,吻来吻去,把她脱得光光的裹在怀里,冬暖夏凉,肌肤相亲。
那些私密情话,那些耳鬓厮磨,那些小争吵后的和解:宝贝,你说会有那么一天么,我们什么都不用说,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那些我们习惯的事,终于要一点点改过来。
有一点不解的是,我对那个胡萝卜的强酸性嫉妒渐渐消失,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我们的爱情,与别人无关。如果我们之间有了问题,就算没有胡萝卜,也会有大白菜,黄玉米之流出现。
我从未像现在这样信任你,依恋你,试图去了解你那纤细完整如同叶脉一样透明的内心——尽管你已经说了再见,决绝的离我而去。
我老了会有一本回忆录,我在天使之城等你。
没有了等到忐忑的短信和电话,没有了为维系一份爱情带来的牵扯和焦灼,恍恍惚惚,总觉得会有个什么东西来终结我现在不太真实的梦境生活,比如,彗星撞地球,大爆炸!b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