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欲盖弥彰的过分反应隐隐刺痛了注视着她小脸上每一个细微变化的浪子斯道的心,但我深知——天作孽犹可补,自作孽不可活——事已至此,还能有机会挽回便已是最大的恩赐。已不敢再奢望,这个宝贝在此期间,还能为一个狂暴自私幼稚、自身都不够坚定的家伙守身如玉。
尽管一再这样逼迫自己去想,直到此时,才终于明白什么叫感同身受,以前嘴裏请求着原谅,自以为委屈的诚心悔过,就是晴天,何曾真的体会到妍儿心裏说不出的苦。
心痛在它面前都不值一提,只会显得肤浅,那一种苦,若非亲自咀嚼,你说不出它的味道,但一经咀嚼,深深体味,便会枯萎到连张口诉说的力气都没了。
我只是心怀怜惜和歉意的把紧张兮兮的小猫搂回怀里,下巴探着去蹭她温软的额头,安抚着自己和她的呼吸,尽量释怀的扬起嘴角:“那……之前你说自己不该来,是个坏女人,就是因为……真的有了这么一个人存在你心裏了么?”
妍儿没有说话,只是仰起脸默然凝视着我,闭上大眼睛那一刹那,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就止不住的往我怀里钻,骨感的小胳膊去搂我的腰,她的肩膀下巴等等一些有骨骼棱角的地方真实的宣告着她在我怀里的存在。
“怎么办,我真坏……”往里钻的小猫好像哭了,蹭着脖颈不肯露出小脸儿:“就不该来见你……答应了人家,我就该好好对待……”
空气中漂浮着妍儿衣服上的醉人幽香,只是这个宝贝的呢喃低语听得人心碎,一片惘然,一阵惊慌,这个空间有点不太真实的感觉了呢。
唯有曾经亲密,你才会在见到似曾相识的画面时,体会与恋人耳鬓厮磨的酥|痒,伴着回忆里再也熟悉不过的淡淡体香,恍恍惚惚,发梢与衣衫,皮肤与睫毛,棱角清晰的骨骼与肌体,温软与微凉,若远若近,若即若离,然后就是一阵无法控制的沉沦和晕眩。
相信你只是怕伤害我,不想骗我,很爱过谁会舍得。
我张不开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只是贪婪的占有着怀里独一无二的宝贝,这不是做梦,不是幻想,不是记忆中,是实实在在的鲜活生命、实实在在的触觉、嗅觉和实实在在的心痛。旅馆房间里的空气越冰凉,温暖彼此的身体越显得弥足珍贵,宝贝,你怎么不讲话了,这是真实版的天亮说分手么?
安静,很安静。就像你给的爱。尽管曲曲折折,一如人生,却一直很安静。可是亲爱的妞妞,我好像还没有成熟多少,没办法去释怀,没办法,更没勇气去祝福你呢:“妞……你答应什么了,我不要你走,我要你回来,回来……跟我在一起……”
我说的不够动听,你别皱眉,我愿意和你约定至死。我只想嬉戏畅游,到下世纪,请别嫌我将这煽情奉献给你。
小狗紧紧搂着怀里的宝贝,呜呜叫着不要走,回来,跟我在一起,同样手足无措的小小猫顾不上自己的为难,只好像个姐姐似地贴心细细哄着,捧起我的脸轻轻么来么去:“哦哦,不走……不走……不走……”
妍儿主动的搂住我的脖子引颈凑过来,彼此抚摸着像小动物抢食物一般胡乱亲吻了一会儿,乱了呼吸,只是稍稍心安,就又依偎在了一起。小猫躺在怀里,忽闪起大眼睛,无奈的叹气,伸手摸摸,好像快愁死了:“刚答应了人家……走出你的阴影,试着接受他……现在就跑来了跟你鬼混……”
这么说好像还没咋样呢,小狗斯道心裏一动,听的眨眨眼睛,不过这货挺会哄女孩子啊,酸醋渲染出一幅画面——大特务趁主力不在悄悄潜入,近水楼台,甜言蜜语,安慰背影抽动的小公主的心伤——还走出我的阴影,走出你大爷!
“那妞……你对他……也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