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学校,下车,距离考试还有两个小时,我没回宿舍,照例背着包直接去了间教室,准备临阵磨会儿枪。给侯哥发了条短信,问了考场,让他到时间把准考证什么的给我带来。为什么没让小东北带呢,我自己又扯淡的想了想,大概还在为女王撕信的事忐忑,好像那是我的错。
不知道现在怎样了。有没说清楚。话说那姑娘还调戏了我一下,神经病一样的。
管他们呢!我怔了一会儿,醒神一般的摸出课本,打开,像模像样的又掏出一支油性笔,正待仔细勾勾画画,抬眼垂眼间,没来由的就猛的想到了半个多小时前的小辫子姑娘。
额。那画面惨绝人寰。不堪入目。
她该是洗了脸刷了牙,皮肤凉凉的,我潜意识察觉到自己未经许可被人私自弄着玩气呼呼睁开眼的时候,小辫子姑娘跪爬在腿间,一边套|弄一边把阳|具缓缓含入了她湿热的口中。
丫正干嘛呢现在……怎么能在传播文化知识的文明教室想起这个,煞有介事的抿嘴,鄙视了一下谁,不能想她啊坑爹!
只想小猫就好啊。
赶车时发了条短信,妍儿还没回复,我收到小六通知,又坐了一会儿,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前往考场。兄弟姐妹们差不多都到了。
果然,小东北脸色难看至极,见了面笑了笑就再也没说一句话,自个坐一角落,从他苦大仇深的目光望过去,正是谈笑风生的小女王。
这姑娘真不是一般人能拿捏的……这样想着,我也找了一个角落坐下了。傻逼呵呵的叹了口气。我自己都不知道为啥叹气,只觉得苦闷啊,一大老爷们,被口|交了。又不能说。谁也不会信。吹牛扯淡呢吧,想女人想疯了吧——我擦。
发卷子,写卷子,有两道题不会,差不多的时候,正琢磨着交了,赵总管晃晃悠悠就来了。
“好好检查检查……别老那么早交卷……”伊十分怜爱地停在我旁边,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这不由的使我想起高中时特喜欢咱咱也比较喜欢的一女老师——小猫倒是有对她没太多好感——现在变成这样,真对不起她。要是她知道刚才我都干了些什么,一定会无比失望。因这个缘由,我小感动了一下,认真仔细的复查起来,不会做的也耐心研究推算,竟然一下子熬到了终场。
作鸟兽散的时候,正好跟小东北擦肩,我事事儿的拍了拍小孩儿肩膀,丫本来直勾望着什么,扭头匆匆回了一傻笑,愣了一下,又想起什么,声音不大一句话,却直直杵进了我肺管子:
“昨晚儿又上哪耍去啦?咱小嫂子可给宿舍打电话找你了。”
世界上最百转千回的事,莫过于,我还欠你一个对不起,你却早已不想再说没关系了。
“你说我媳妇儿?昨晚……什么时间啊……具体?”磕磕巴巴,我还是顺利的说出了这些话,整个人尴尬的像热闹菜市场突然现形的小偷。
“九点多儿吧……”
小东北皱了皱眉,不是一般敷衍的说着,声音微变,生猛的要甩开我往哪走,“记不太清,就那个点吧……”
我急着印证当时自己在干什么,拽了一下这大爷,“哪去啊你!仔细想想,她问什么了吗……谁谁接的电话啊!?”
“等会,等会儿。”小东北突然冷静的出奇,好像变了另一个人,循迹望过去,我一愣,顿时明白,无论如何,我应该先闭嘴了。
穿的漂漂亮亮的小女王就走在前面,她的走向和视线终点都是一个年轻男人——倚着楼道墙壁,朋克打扮,脸上一副“我他妈绝对不是你们学校的”的甚至不屑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牛逼表情。
这世界太大,又太小,太安静,又太吵闹,我嘴角竟然莫名其妙浮出一丝冷笑来。如果是独自遇见,也许我不会记得他是谁,但现在小贺君和他神态交相辉映,我立刻回忆起来,在说不清多久以前,在某个小公园,我拉着刚捡到的宝贝小猫,与他们曾有一面之缘。
面前已是一个全然陌生的新人类,我欲言又止,来回望了望,只下意识的捉紧这孩子的胳膊,心间什么东西荡来荡去,天意额,你是有多会弄人,才让这样一个平日里圆润甚至自卑的小孩,拥有了现在这等暴戾仇恨的眼神!
那对儿男女旁若无人的亲热在了一起。至少在外人眼里,是这样的,小女王和小朋克拉拉扯扯,勾肩搭背,交头接嘴,无视名存实亡的校风校纪以及所谓……前男友。
小东北终于忍不住狗一样的冲了上去,双方几句话呛起来,拳脚相向,他一五短娇小身材经得起人家虐嘛?哥们我能不管?也狗一样的冲上去。结果小朋克一招手,转出一坨人,好像事先藏袖子里似地,于是一番恶战,各有损伤,鸣金收兵,教务处集合。
主角挑几个好位置划上几道红墨水,艺术性的贴个OK绷,剑眉星目,斜视观众,依旧帅的一塌糊涂。台下粉丝迷倒一片,凌乱湿身,芳心大乱。
真小说就该这么写。
我已经准备好了拉不住,东北上我就上的决心,丫自己竟然一言不发,空有杀人的眼神,呆呆望着女王小媳妇似地挽住小朋克胳膊,卿卿我我着,穿过楼道走了。
发现那边出口没开,折了回来,从我们身边走过。
就是这样,她连正眼瞧都没瞧他的。倒是跟我打了个招呼。
就这么双双对对的消失在了楼梯口深处。兴许,跑到阳台,还能冲他们背影大声喊点什么呢。艹你妈,滚蛋,婊子,竖中指,任选其一皆可啊。
这么半天,小东北终于有动静了,他挠了挠头,开始走路了,往没开门那个出口。
一定是哪儿出了问题。我兄弟怂了。我兄弟傻逼了。我一边跟着他走一边想。你他妈倒是说句话啊!小东北走到紧锁的门前,咣当一声靠在了上面,眼神特忧郁,跟年轻时候的发哥一奶同胞。男人还真就是不疯魔不成活。
面对疲软了的小东北,我思量再三,决定还是先问他妍儿的事好了。小猫昨晚还是很正常的吧。这么一想,又好像有点不正常了。这么一说,昨晚都扯了些什么啊,割小二?我去……难道丫头……这……是有点不太正常了吧!反常简直了!
“我倒!那个不就是那晚带她出去那个男地!”我十分确定,如此娘娘腔十足的话肯定不是从自己嘴裏蹦出来的,一回头,在宿舍外永远斜挎着军装包的楚少不知什么时候围观了上来。
往后一瞧,直奔来的亲友团还有猴儿哥,还有大鹏……明真相的不明真相的群众都凑了过来。大家心情好,别管是刚过一科还是刚挂一科,总之是暂时考完了这科。天塌下来也不管。
哥几个什么也没说,特来事儿的你望我我望你,最后都集中到不断叫唤着哎呀你们哪凉快哪玩去别在这膈应我的小东北身上——不但没驱散谁,反而更招人稀罕了。手无缚鸟之力年年全额奖学金的高端知识分子猴哥金丝眼镜闪了几下,破天荒爆了粗口,颤颤巍巍,畏畏缩缩,端的是不熟悉:“就他娘……一门了,还特么……无关紧要……要不咱们定个时间喝酒去!AA制,我做东,小东北儿你别郁闷了……”
乍一听连铁公鸡都开始主动拔毛,深明大义额,哥几个纷纷表示感动坏了,勾肩搭背拍胸脯的吵闹中,我皱起了眉头,你们大爷……这叫我还怎么问妍儿的事儿。
是上天眷顾还是怎么回事儿,才下眉头,未上心头,一直没回短信的小猫,就这样伴着清脆的铃声给我拨了过来。
“肯定是他媳妇儿……没跑儿……”
“老四,啥时候带咱Y大妹妹一起吃个饭啊,上次没看够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