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事出有因,老子赦你无罪,起来吧。”尚老汉奸不耐烦的挥挥手,说道:“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禀报给老子,不许有半点隐瞒。”
“父王,这事让孩儿来说吧。”尚之信接过话头,轻描淡写的说道:“其实事情也很简单,今年朝廷加紧了削弱吴三桂实力的步伐,又是收权又是减饷的,吴三桂老东西受不了了,担心朝廷卸磨杀驴,兔死狗烹,就打起了自请撤藩用王位买一个终身平安的主意。”
“这么说来,吴三桂老东西是真心想自请撤藩了?”尚老汉奸担心的问道:“还有他打算怎么撤藩?真是那个缓缓撤藩的法子?”
“不错。”尚之信点头,说道:“就象卢一峰说的一样,吴三桂老东西撤藩,就是想用那个缓缓撤藩的法子,摆脱朝廷对他的猜忌,还有就是解决撤藩后的将士安置问题。至于他让卢一峰来劝父王和他一起上表请求撤藩,就是没安什么好心了。”
“吴三桂老东西没安什么好心?”尚老汉奸警惕的问道。
“当然是拖父王你下水。”尚之信阴阴的说道:“他派人来劝你撤藩,同时又故意让孔四贞和孔四贞背后的人知道这件事,这么一来,父王你如果同意撤藩,等于就是和他站在了统一战线,不管是向朝廷要求加军饷,还是和朝廷谈判撤藩的具体时间,都是把父王你绑到他吴三桂老东西的战车上,与他同进共退!父王你不跟他走不行,不按他布置的走也行了。”
“原来如此!”尚老汉奸恍然大悟的吼叫起来,“搞了半天,吴三桂老东西是打这个缺德主意!老子差点就上他当了!”
“说起来,父王你让卢一峰给吴三桂老东西带话,说是让吴三桂先和朝廷谈撤藩条件,然后依法效仿,是谁给你出馊主意写的?”尚之信冷笑说道:“父王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卢一峰直接把这个口信带给了吴三桂,带给了孔四贞那个臭婊子,会有什么后果?朝廷一看你准备效仿吴三桂缓缓撤藩,在军饷和撤藩善后的问题上,会不会牺牲我们广东的利益给吴三桂,树立吴三桂这么一个撤藩的榜样?”
“他娘的,幸亏卢一峰是老子们的人!”尚老汉奸出了一身冷汗,赶紧回头恶狠狠瞪一眼金光,瞪得金光把脑袋一缩,连大气都不敢出上一口。
“算了,还好没出大事,这件事就当不存在吧。卢一峰对我们尚家忠心耿耿,出去是不会乱说话。”一向看金光不顺眼的尚之信难得大发一次慈悲,挥了挥手就把事情放过。
“对,对,卢一峰,这件事你做得很对,幸亏你马上向之信报了信,否则麻烦就大了。”尚老汉奸连连点头,极其难得的夸奖了卢大县令几句。末了,尚老汉奸又向儿子问道:“之信,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是不是该严词拒绝吴三桂那个老东西,断了他的念想?”
“父王,你是不是疯了?”尚之信皱着眉头叫嚷起来,“这种事能拒绝吗?吴三桂邀请你联名上表撤藩,还故意把消息泄露给了朝廷,父王你一口拒绝,皇上怎么看你?朝廷怎么看你?现在皇上和朝廷摆明了是想削弱吴三桂,你还想跳出来招皇上和朝廷猜忌?给吴三桂老东西挡枪眼?”
尚老汉奸呆了一呆,仔细一想也是——吴三桂都自请撤藩了,自己还拒绝吴三桂的邀请,坚决不肯撤藩,以康小麻子和朝廷上那帮大佬的小心眼,还不得把自己给恨死啊?
“那怎么办?”尚老汉奸拍起了脑门,为难说道:“这答应是被吴三桂老东西绑架,不答应是招来皇上和朝廷猜忌,进退两难,我们具体该怎么应对?置之不理,就当没发生过这件事?”
“吴三桂老东西已经把孔四贞婊子拉下了水,置之不理是肯定不行了。”尚之信摇头,“在这件事上保持沉默,等于就是暧昧,暧昧就是代表着父王你不肯撤藩,朝廷照样会对父王产生猜忌。”
“娘的!这下可真是难办了!”尚老汉奸咬牙切齿起来,“吴三桂,你这个老东西果然是老子命里的对头,故意坑老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