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植率领的南线胖子军在闽粤战场上打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其他战线上的胖子军也没有闲着,也都纷纷展开了规模不一的大小战事,或是为了扩张地盘和顺便练兵,或是为了剿杀残敌,或是为了威慑潜在的对手,再或者就是为了从侧面支援目前最激烈的闽粤战场。
在东北战场上,为了彻底剿灭螨清朝廷这个最为邪恶的敌人,不过这个不共戴天的死敌以喘息之机,早在洪化二年的四月,利用开春后辽东气温回升的机会,高得捷率领的辽东胖子军就已经向盘踞锦州的清军残部发起了进攻,同时高得捷又坚决执行卢胖子亲手制订的消耗螨清实力的歹毒计划,在拥有优势火炮的情况下并不急于攻破锦州,只是将锦州团团包围还大搞屯田,又在邻近的大凌河牧场大搞牧马,摆出围死锦州城中一万多清军残部的坚决架势。
地处辽东咽喉的锦州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倘若锦州失守,螨清朝廷的新老巢盛京将无险可守,直接暴露在胖子军刀下,再加上锦州城里被困的佟国维三天两头来书求援,政治天才但军事欠缺的孝庄老妖婆果然中计,先是从蒙古的科尔沁娘家借来一支军队赶赴锦州增援,被高得捷杀得大败;孝庄老妖婆不肯死心,又从蒙古娘家、通古斯老家、辽东本地和朝鲜属国等地七拼八凑起了三万多清军,交给宁古塔将军巴海,再一次南下救援锦州。
鉴于巴海曾经与俄罗斯火枪兵交过手还没输——也没赢,胖子军的头号大将高得捷也没敢轻视这个对手,先是利用斥候细作和主动投降的非恶奴四姓螨人,摸清楚了巴海军队的详细情况,找到了巴海军队营伍混杂和构成复杂的弱点,因地制宜制订了应对之策,分出一万军队交给副手高琦,让高琦把这一万军队分为二十队,每队五百人,埋伏在大凌河东岸北面的医巫山中,高得捷自己则率领主力屯驻在大凌河西岸,多搭浮桥以便过河。
巴海军抵达大凌河时,正如高得捷所料,见胖子军主力屯驻西岸,巴海果然没敢立即渡河,选择了在大凌河东岸扎营休息,结果天色刚一入黑,高琦率领的伏兵就从医巫山中杀出,兵分二十路从四面八方杀向清军大营,黑夜之中清军不知来敌多少,朝鲜仆佣军和蒙奸独婚兵率先崩溃,四散逃命冲乱自家大营。高得捷乘机驱动主力从浮桥过河,正面强攻清军大营,清军大败,黑夜中自相践踏,死者无数,巴海情知不敌,率领少量亲军连夜逃向盛京,孝庄老妖婆花费无数心血七拼八凑起来的三万多清军全军覆没,降者过半。
消息传回盛京,孝庄老妖婆当然是口吐鲜血,几乎当场蹬腿,料定清军已无能力增援的高得捷则从容回师,发起攻打锦州城池的战事,上百门火炮昼夜轰击,锦州守军死伤惨重,非四姓恶奴的螨兵纷纷逃出锦州城池向胖子军投降,守将佟国维也遣使联络胖子军,表示自己愿意献出锦州,杀尽城中四姓恶奴,只求胖子军向特赦彰泰一样,特赦自己这个倒霉的佟佳氏子弟。高得捷则不仅断然拒绝,还把佟国维的使者押到锦州城下,向锦州城里的四姓恶奴宣扬佟国维的投降条件。
听到佟国维打算用杀光锦州城里的四姓恶奴换取活命,锦州城中抵抗最为坚决的千余四姓恶奴兵当然是勃然大怒,发起兵变斩杀了叛徒佟国维,自行推举首领继续守城待援,其他姓的螨兵和汉奸兵则乘机逃出城池向胖子军投降,还向胖子军献出了锦州东门,胖子军挥师入城,经过两天一夜的艰苦巷战血战,终于将锦州城里的四姓恶奴尽数诛杀,拿下了锦州这个进攻盛京的桥头堡。
本来高得捷还想乘势攻打盛京,但天公不作美,今年的气候偏冷,时间刚进农历九月,辽东土地上就已经降温严重,在辽东出生的高得捷料定今年辽东的冬天必然无比寒冷,不利于南方兵偏多的胖子军作战,只得暂时停止进兵,同时去书卢胖子说明原因,请求暂缓攻打盛京的计划,先让胖子军将士习惯辽东的冬天低温,待到来年开春再攻打盛京。同样担心气候不利作战的卢胖子当然恩准,日暮西山的螨清朝廷也终于又赢得了一个冬天的苟延残喘时间。
赣北战场是胖子军唯一处于守势的战场,为了拖住胖子军的扩张脚步和围魏救赵支援闽粤战场,洪化朝廷军向胖子军的九江和南昌防线发起了主动进攻,胖子军九江守将李雄飞担心洪化军势大难以抵挡,遣使向后方的李茂着求援,李茂着坐镇安庆咽喉重地不敢轻离,又向卢胖子请示如何应对,卢胖子的回答只有一句话——死守!丢了九江和安庆,李雄飞和李茂着提头来见!
并不是所有人都象卢胖子这么不通人群,胖子军直系军团的副军团长王绪就反对卢胖子拒绝增援赣北战场,认为胖子军直系军团与其坐镇直隶无事可做,倒不如投入赣北战场,既可以确保江南财税重地的安全,又可以乘机削弱洪化军队,所以王绪主动请令,希望卢胖子能够允许他率领一支军队增援赣北战场。
“用不着增援,赣北战场不会出问题。”卢胖子微笑着拒绝了王绪的请求,解释道:“郭壮图和夏国相出兵攻打九江,不过是想要拖住我们的扩张势头,围魏救赵给闽粤战场分担压力,没胆量也没力量攻入江南,因为郭壮图和夏国相两支军队的连接处恰好有一个吴国贵,夏国相军如果敢深入江南,吴国贵随时都可以切断他和郭壮图的联系,进而切断他的火器补给道路,把夏国相变成一支孤军,夏国相不敢冒这个险。”
“王爷的话虽然有理,但末将还是担心。”王绪不肯死心,又说道:“李雄飞兄弟手里只有三万五千多军队,还有一大半是新兵,又要同时守衞九江和南昌两座重镇,压力实在有点大。我们不派援军,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可就太对不起李雄飞兄弟了。”
“你忘了李继扬了?他就驻扎在旁边的鄱阳湖里,李雄飞如果有危险,他能见死不救?”卢胖子微笑,“再说了,夏国相最怕打攻坚战,李雄飞兄弟又因为我们的连累,在他手里吃过大苦头,对他恨之入骨,佔着地利优势和夏国相交手,是不会让夏国相顺利得手的。”
见卢胖子执意不派援军,王绪也没了办法,只好老实闭上嘴巴,卢胖子看出他的心思,便又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我知道你是好意,怕友军遇到危险,也知道你是闲不住了,想去建功立业了。但我把直系军团留在直隶,一直让你按兵不动,其实也是为了其他战场的友军着想,我们的敌人还很多,留下你这支最精锐的预备队,可以对他们起到震慑作用,让他们明白我们还没有拿出全力,还随时可以发起更大规模的进攻,他们才不敢过于逼迫我军,我军面临的压力反而比较小。”
察言观色发现王绪还是不太明白自己的话,卢胖子只得又打比方道:“就好象火枪吧?什么样的火枪最可怕?不是我发明的击针火枪,也不是戴梓的水连珠连发火枪或者罗刹人的远射火枪,最可怕的火枪,是装满了弹药随时开枪又没有开枪的火枪!你就是这支装满了弹药又没有开枪的火枪,我们的敌人只要不蠢,就一定希望别人来挡你的枪口,而不是希望自己站出来挡你的枪口!所以只要你不动,我们还留有遗力,我们的敌人就不敢出来挡你的枪口!”
说到这,卢胖子顿了一顿,又压低声音补充道:“同样的道理,只要你不开枪,我们内部可能存在的隐患也不敢暴露,本王也可以争取到消弭内部隐患于无形的时间。这个道理,你懂不懂?”
恍然大悟的王绪欢天喜地的告辞离去后,又一条喜讯传进紫禁城的武英殿,经过四个多月的艰苦鏖战,忠于吴老汉奸的吴军王屏藩部和胖子军谢昌部联手,终于攻破了着名雄关潼关城,全歼关中守军,清军佟徽年投井自杀未能得逞被王屏藩军擒获,然后王屏藩又遵守承诺把军队撤出潼关,并派出副手吴真押解佟徽年进京献俘,商谈王屏藩军并入胖子军的细节。
吴军名将王屏藩投诚意切,卢胖子当然是十分高兴,当下卢胖子立即颁佈钧旨,加封王屏藩为一等肃宁侯,河南总督,又加封吴真为靖边伯,陕西提督,决心采取政治手段全力招抚王屏藩这支善战之军,再寻机整编消化。同时卢胖子又命令韩大任主力移师怀庆,填补谢昌西进后留下的空隙,在黄河粮草水运所能抵达的最西端孟津一带屯草积粮,以备西征陕甘或者南征湖广之用。
军务政事一起忙碌得不可开交时,尚婉欹也终于回到了卢胖子身边,听说妻子归来,卢胖子亲率文武百官到通州码头迎侯,夫妻二人时隔五年有余终于重逢,当然是少得抱头痛哭一番,卢胖子的大小走狗们也无不垂泪。惟有卢胖子的另外两个老婆小辣椒和缐虞儿心情过异,在仔细观察了尚婉欹的容貌后,小辣椒松了一口气,知道她夺走卢胖子的专宠可能不大,缐虞儿则抱着两岁多大的儿子暗暗冷笑,深信自己才是最后的后宫斗争胜利者。
缐虞儿的小算盘其实只是胖子军内部问题的一个缩影,随着胖子军的地盘越来越大,综合实力越来越强,军队和官僚数量的迅速膨胀,统一天下的希望越来越大,胖子军内部争权夺利和拉帮结派的情况自然也越来越多,也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三大派别,卢胖子从吴老汉奸手里拐骗来的老吴派,缐虞儿陪嫁过来的广西派,最早跟随卢胖子的嫡系走狗派。
还有后来投降的各地文武官员,他们不敢在卢胖子和这三大派别眼皮子底下拉帮结派,不是选择中立,就是按地域、按血缘和按亲近关系,分别各自加入这三大派,导致这三大派别越来越强大,也间接导致了这三大派别的明争暗斗越来越激烈——对此卢胖子早有察觉,却根本无法阻止,只能是让这三大派互相制衡,自己担任裁判,利用三大派的矛盾巩固自己的权位,也利用这三大派的争功心理收拾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