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有这样的路!
看着那通道的口子,我松了一口气。
其实,如果能不和那些阴兵硬碰的话,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数量太多,拼起来两败俱伤,就算最后能杀进主墓室,对我们来说过程也过于艰难了,哪怕多了个圣人,结果也是一样的。
轮回路上的艰难争斗已经证明了这一切。
“你走过这条路?”
我扭头看着鬼府散人,说:“不得不说,这一次你算是帮了大忙了,有了这条路我们能省不少的力气!”
“没走过。”
结果,鬼府散人特直白的给我来了这么三个字,耸了耸肩膀说:“当初你母亲也是在杀出去以后才看出这地九宫格局的,我们哪里走过?当时,我也曾经和你母亲抱怨过,结果你母亲说不用抱怨,一切在冥冥之中都有定数,不走这条暗道未尝不是一种幸运,或许那条暗道里还有莫名的危机呢?
她当时对黄泉水牢做出过评价,大概的意思是这样的。
天九星、地九宫,遥相呼应叫做一方世界,也是咱们生活的世界的格局!
而这裏只有地九宫的格局,却没有天九星,就做不到遥相呼应,格局不贯通,地九宫孤掌难鸣,就是困龙之局。
再直接点,这种局是起源于天地格局的领悟,但却把天道大势用在邪门歪道上,用来做牢笼了,这是有辱天道!殊不知,天道茫茫,冥冥中仿佛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人世间的一切,把天地大势用在了歪处,最后引来天道震怒,也是因果!所以,一般人还真不敢这么做,尤其是到了大帝那个级别,那个级别他们更看重这些,下这种恶毒的局更要细细思量。
结果,酆都大帝做了,这得下了多大的狠心?完全可以这么说,酆都大帝在这黄泉水牢的问题上,算得上是煞费苦心了,他不把这裏面弄处处是凶机都有点对不起他自己身上背负的业果!
我琢磨着吧,咱们眼下这条通道恐怕也不会平静,这一路上,还是得谨慎小心着点,这地九宫相连之处酆都大帝下了什么样的手段咱们谁也不知道!”
鬼府散人的话听得我心裏凉飕飕的,我还以为他走过这条道,而且已经知道这条道绝对安全了呢,没想到这又是个坑,当下我也苦笑了起来。
果然,这世道上,什么事情都是说着容易,但做起来难,别说是我们这种玩命的行当了,就算是寻常人做个事情都是处处受难,说到底还是我自己天真了一些。
“不过,我想来想去,觉得咱们还是走地九宫格局的暗道!”
鬼府散人又说:“此一时,彼一时也!我和你母亲那会儿,我们两个人,人少,而且实力上也相差不是很多,最起码道行是站在同一个平行线上的,面对那些阴兵的时候谁也不拖后腿,真干起来,就像是一把凝聚着足够的力量刀子插|进了豆腐裏面一样,我们的力量是凝聚的,可是现在咱们人多,实力层次不齐,出去以后,弱的被打垮,强的得回头帮,来回拽着,难以真正的发挥出来,反而不妙!但是走地九宫就不一样了,这下面总没有大量的阴兵吧?就算酆都大帝在下面布置了阴损手段,咱们人多反而能集思广益,或许能够躲过去也未尝不可呢?”
“那谁知道你会不会明知道下面凶险,故意让我们走,就是为了坑杀我们呢?”
白无敌没好气的在一边说道:“所以,老哥们,要走这条道,您先请,我们后面跟着!”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被老白那么顶撞,鬼府散人一点都不在乎,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那小子身体里住着那么两位祖宗,我能坑的了你们?算了,不和你们这些小辈计较,我走前面就我走前面,话说回来,你们就是真的要走前面,我也不能让你们走前面,万一有个突发事件,你们也应付不来,反而白白交代了性命,倒不如我这个死人在前面走!”
说完,鬼府散人倒是真的没有继续在这个事情上纠结什么,表现的很坦荡,大步就朝着豁口走了过去,他完全是踏着黄泉水在前行,负手而立,双脚都不曾在黄泉黑水中浸湿,顺着水流一转眼就从豁口钻了出去,很快整个人都隐没在了深沉的黑暗当中,他是凌空离开的,圣人的風采展露无遗!
人家坦坦荡荡,老白也不羞愧,一点都没有冤枉好人以后的不好意思,反而咧着嘴在一旁笑:“不错,有这老不死的在前面带路,咱们能安全很多。”
“行了,少说两句吧!”
我摆了摆手,制止了老白继续嘚瑟,要不然就他那张嘴,他能足足自夸两个小时,现在我一心急着去见我的母亲,也没心情在这裏与他们嬉笑怒骂,将百辟刀收回鞘中后,大踏步朝着陨铁墓墙打开后留下的豁口走了过去,越到那豁口,黄泉黑水冲刷的力量就越大,下盘不稳还真能一不下心被直接冲走,就算是我为了保险起见都用手扶住了陨铁墓墙,然后脑袋顺着豁口探了出去,看了看连接地九宫之局的通道的环境。
这裏黑黢黢的,人眼落在这裏几乎毫无可见度可言,鬼府散人早就已经没踪影了,我只能大概确定,在墓墙之外,是完全悬空的,也就是说,这条通道如果存在,是在我们眼前所在的这座墓室的下面,而且中间的高度十分惊人,黄泉黑水顺着豁口奔腾出去以后,就像是一挂瀑布一样垂落,过上许久才能听到回声,可见高度有多么的惊人,明显就是掘开黄泉的河床以后开辟出来的一个地方!
而且,这下面是通风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原理,竟然能在黄泉水下这么深的地方还保持通风!
往这豁口处一站,凛冽的风从下面吹上来,“呼啦啦”的一个劲儿的朝着我的脸上拍,拂乱了我的头发!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