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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吗。”陆冷彦的嗓音温柔如潺潺流水。
顾温暖拿着玫瑰花,心底五味杂陈,面上装作开心,面泛潮红,不停点头。
一碗粥很快见底了。
顾温暖看了眼玫瑰花,手探向床头柜,“陆冷彦,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陆冷彦嗯了声,下颚线条如刀刃般坚毅。
顾温暖深吸口气,开门见山:“傅家的破产,是不是和你有关。”
没想到,顾温暖问的是这个问题。
陆冷彦贯来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0.01秒的慌乱。
不过很快就被薄凉镇定所取而代之。
“不错,是我。”陆冷彦盯着她。
顾温暖咬了下牙关,“你对傅家下手,是谁威胁你,蛊惑你的!”
“……”陆冷彦陷入了沉默。
黄昏暗了些,夕阳溜出了病房,整个病房陷入了一片昏暗,男人的脸现在一圈黑沉沉的阴影,情绪,难以捉摸。
气氛,变得僵凝。
顾温暖猛地站了起来,“怎么不说话了陆冷彦?!枉我这么相信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怎么不说话了陆冷彦?不记得了,还是心虚了?”
顾温暖死死拽住陆冷彦的病服,“陆冷彦,枉我信任你,为什么你要骗我,为什么……!”
为什么陆冷彦要害死傅家!
对上陆冷彦深沉如海的眼神,顾温暖的脑子嗡地一响。
全都明白了。
陆冷彦是谁。
他是天之骄子,权威不容他人侵犯的天神。
而傅嘉城势力太大,陆冷彦最不容许的就是有人威胁他,而傅嘉城已经严重威胁到了他。
他必须除掉傅家,才能除掉心头大患!
她真是天真。
动动脑子就能想到的事情,过了数月才醒悟!
傅嘉城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欧巴以外唯一对她好的人。
而她最爱的人,居然亲手杀了她最爱的另外一个人!
即便清楚地知道是陆冷彦杀了傅嘉城,顾温暖还是忍不住颤抖着声音问:“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
“星星,听我解释。”陆冷彦瞳孔焦距微微涣散,抿得仿佛刀刃般,没有血色的唇,动了动,牙缝挤出几个艰难的字眼。
“我不听!我不听!”
顾温暖捂住耳朵,眼泪夺眶而出。
如果陆冷彦亲口坦诚,她也许会原谅他。
可惜没有如果!
顾温暖抓住被布抱着的水果刀。
视觉敏锐,短短0.5秒,陆冷彦立马反应过来顾温暖想做什么。
他猛地抓住了水果刀的刀刃。
避免顾温暖用那把刀子伤害自己。
手心,流出了殷红血液。
“听我解释。你是属于我的,我只想控制傅家,没想到……”
没想到傅嘉城会饮弹自尽。
得知傅嘉城身亡的那一刻,他的世界都要崩塌了。
只要一想到她对他的恨排山倒海,他内心的愧疚就仿佛洪水猛兽袭来,悔恨终身。
“我会代替爸爸保护你一辈子。”
“爸爸?!”顾温暖嗤地笑了,流着眼泪,疯狂大笑,模样癫狂,“你没有资格叫他爸爸!”
“陆冷彦,我恨你一辈子!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和你在一起了!”
“星星!”
陆冷彦一眨眼,眼前已经空荡荡,门嘭地一向,她像只小鸟似的飞了出去。
该死。
陆冷彦摘掉身上的针管。
胃,一阵阵抽痛。
几乎不能走路。
陆冷彦的脸色发白,他捂住胃的位置,咬了咬牙,赤脚落地,追了上去。
“陆先生!您去哪里!”
“拦住顾温暖!”
“是!”
震惊的时间都没有,墨渊大步流星冲下楼。
顾温暖跑到楼下,摔了一跤,墨渊已赶到了楼下,距离顾温暖五十米,眼看着就要追上了,顾温暖不顾自己的腿受伤了,地上爬起,毅然决然地迈开脚步。
“顾小姐,请您冷静下来!”
冷静?
嗤——
医院门前是一条马路,正值上下班高峰期,人来人往,车流如织。
红灯,眼前被泪水晕染,顾温暖一股脑地往前冲。
一辆跑车,傅斯年驾驶着跑车,油门踩到最高,子弹一般撞到了那个人影……
“不要——!!!”
陆冷彦撕心裂肺的怒吼。
仿佛失去了全世界。
悲悸,痛苦。
“市医院门口发生了一场车祸,暂无人员伤亡。”
“患者名字。”
“顾温暖。”
“年龄。”
“24岁。”
“病情。”
“车祸,重度昏迷,全身多处擦伤,左大腿骨折,脑颅内大出血,脑震荡几率为百分之四十……”
“患者家属在哪。”
“我。”
眼前出现一双近乎完美的赤足。
顺着修长的双腿晚上看,沾血的病服,病服袖口下一双紧紧攥着的双拳,男人的脸面如死灰,尽管如此也不能消减他的半分高贵气质。
“你?陆先生?!”医生惊呆了。
“我是她的家属。”陆冷彦夺过医生手中的文件,签字,手抖得厉害,潦草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医生还陷在震惊中无法自拔。
陆先生不是死了吗!
“滚进去!要是她活不成,你们也别想活了!”陆冷彦暴怒,低声怒吼。
医生一个哆嗦,连滚带爬地进急诊室。
门嘭地一声关上。
陆冷彦的神经处于高度紧绷。
赶来的墨渊快步上前,递上鞋子,“陆先生,您的脚擦伤了,请您先换上鞋子。”
陆冷彦抬起脚,脚底已经被磨破,渗出血珠,几乎可见鲜红血肉。
他一点感觉也没有。
什么疼痛能比得上心痛?
她绝对……不能死!
陆冷彦攥紧的拳头,青筋凸显,血管好似下一秒便会爆裂开来。
“陆先生,嫌犯抓住了,是……”略有些犹豫和为难,墨渊皱了下眉看向陆冷彦,不知该不该说。
“说。”声线寒凉似掺了冰渣子,刺骨奇寒,极为霜冷。
“是在逃嫌犯傅斯年!”
怎么会是他!
陆冷彦的眼神迸发出杀意,“他还没死?”
“没死。”
很快就会死了!
陆冷彦的眸光森冷。
墨渊迟疑了一阵,道:
“陆先生,属下还调查到,上一次绑架玉米小姐和晴天小姐的人也是他。”
“人在哪。”陆冷彦抬起手,扭动了一下手腕,关节发出渗人的咔咔响声。
“被送入了警局,但是红灯,交警说并不承担全责。”
“想办法,判死刑。”牙缝中挤出六个字,每一个字眼都极为渗人。
“是。陆先生,您的胃……”
墨渊的声音落下,胃部袭上来一股绞痛。
刚才所有的注意力全都在顾温暖的身上,他竟忘了这一股让人生不如死的剧痛。
额头满是冷汗。
“不……”陆冷彦紧紧咬着牙,不能昏,他要亲自守在她的病房,要亲耳听到她平安无事……
“陆先生——!!”
庞然的身躯,轰然倒地。
十二个小时后。
陆冷彦从病床上苏醒,短暂三秒,找回记忆,他猛地起身,肩膀便被墨渊按住了。
“陆先生,医生说您需要静养。”
“放开。”声音如霜雪。
墨渊拿开了手。
“她怎么样了!”陆冷彦心跳剧烈。
“没死,请陆先生放心。”墨渊只说重点。
太好了。
悬着的心骤然落地。
心跳也慢慢恢复平静。
沉吟一瞬,陆冷彦薄唇微掀,“伤势如何。”
“这……”墨渊抿了下唇,“陆先生,顾小姐……”
失忆了。
“你们是谁?我在哪里?不要碰我!我不认识你们!”
醒来眼前全都是陌生脸孔,顾温暖害怕地往后瑟缩,紧紧地抱着枕头,警惕地盯着眼前的人。
“速食,是我啊,我是白姐,你不记得白姐了吗?”站在床边,白姐急切重复自己的身份,眉头深深皱起,眼睛里充满了担忧。
“是啊温暖姐,我是李璐璐,听说昨晚你车祸,可吓死我们了!”李璐璐说起来还有后怕,身体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