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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冰冷的手指触上我温热的皮肤,我便已经知道他想要干什么,那一瞬间整颗心如坠谷底,“不要!”
伸手去推他的手,可是男人的力气哪里是我能抵抗的,尤其还是贺知南。
他一根小拇指就能让我不得动弹。
“三十万。”贺知南的脸色冰冷如霜。
我被迫以一个弯腰低头的屈辱姿势,手扶着盥洗池的大理石台面,手心里一片冰冷和坚硬。
“你不是缺钱么,三十万。”
仿佛被贺知南狠狠地打了一个耳光。
我脑子里一阵轰隆乱响,仿佛进行着一场兵荒马乱。
我需要这笔钱,有了三十万,就能救爸爸了。
我推贺知南的手缓缓垂了下来,放弃了挣扎。
看着贺知南那张俊美的脸,我哭都哭不出来了,哑着声道:“我累了……”
“等会再累。”
他说着,又吻了下来。
天色渐晚。
我翻了个身,迷迷糊糊醒来,手往身边摸了摸,还没来得及缩回来,便被男人抓住扯了回来。
“醒了.......?”他的声线沉缓暗哑,音色嘶哑得迷人。看到他的脸我就想哭,不动声色地往后挪。
贺知南脸色冷了冷,他收紧了手臂,将我一点点地扯回来,“去哪........?”
我头皮发麻,一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您完事了吗’到了齿边变成了,“我可以走了吗?”
昏暗的光线里,我看见贺知南的脸色沉了下去,急忙改口:“你该吃药了!”
“吃过了。”
“什么时候?”
“三分钟前。”
“……”我无语凝噎,看天色暗沉了下来,嗫喏道:“我该回去了,晚了寝室该关门……”
这,这是什么鬼?
贺知南嘶哑的声线充满了磁性,如大提琴的低音区,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魔魅和邪气,“他也醒了。”
“……”我吓得一动不敢动,大气不敢喘一声,更别说接他的话茬。
贺知南似是笑了声,俯身吻住我。
贺知南干燥的指腹摩挲过我的身体。
推开浴室的门,我回想起刚才的一幕。
镜子里女人的双颊便浮现了一抹红晕。
我走进更衣室换了自己的衣服出来,扣上小西装外套的扣子,站在全身镜前。
忽然,身后站了一抹高大的人影。
我吓了一跳,“贺知南,你是猫吗,走路怎么没有声音。”
贺知南冷峻的脸上依然是冰冷冷的,没有什么表情。
“怎么了?”
他盯着镜子里的我,沉沉地开口:“明天晚上,这个时间过来......”
“什么?”我怔的一愣,本以为这是最后一次,贺知南的话就像是一个晴天霹雳,让我老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俯身下来,咬住我的耳珠,“既然都要卖,不如卖给我。”
我恼羞成怒,挣扎甩掉他的手,“贺知南,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很自以为是,我是没有尊严,可我还没有沦落到卖的地步。”顿了一顿,“况且,青青这么喜欢你,听说你们两家准备联姻了,你这样做考虑过她的感受。”
问出来我就后悔了,贺知南是谁,在帝都翻手云雨的他,根本就不需要考虑谁的感受。
一眨眼,贺知南的手中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摄像机,他嘴角半倾,眉梢爬上一缕邪肆,“不知道阮青青看到她的好朋友和喜欢的男人滚床单,是什么表情……”
我脸色一变,定定地看着贺知南手中把玩的摄像机。这个混蛋!他是什么时候录下我们的录像的?
我伸手想去夺,快哭出来了,“贺知南,你无赖!”
贺知南微微一抬手,他足有一米九,我净身高只有一米六五,即便踮脚也够不着。
“文件放在桌上,带回去整理明天晚上带给我。不来也没关系,我不保证明天早上她不会看到这段视频。”
“三十万金卡在桌上,以后每次结束会有钱汇进去。”
我斗不过他,再僵持下去也是白搭。我放弃了抵抗,走到客厅,在茶几上看到了那张金卡。
有了这笔钱能救爸爸了,尊严这种东西,谁爱要谁要,何乐而不为呢?
我倒是想当濯清涟而不妖的白莲花,可生活又不是八点档的狗血剧,我也不是电视剧女主角,矫情什么?
拿起金卡揣进怀里,我离开贺知南的公馆,没想到宋景辰还等在门外。
一辆银色沃尔沃停在我面前,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正想绕过沃尔沃,怎知黑色的车窗徐徐降落下来,车窗后露出一张清俊的脸,“你还好吗?”
我咧嘴一笑,冲宋景辰露出八颗大白牙,“好,怎么不好,我好的不得不得了!”
“如果好。”宋景辰的声音轻飘飘地传进我耳朵,“那你的笑容为什么会这么苦涩.......?”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路灯将我影子拉得老长,“景辰,很多时候人都是身不由己的,我人微言轻,贺知南有权有势,他想报复我,羞辱我,我没办法........”
我认真地想了想,“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卧薪尝胆,没准我卧薪尝胆十年,也能报复贺知南,你说是不?”
我笑得灿烂。
宋景辰笑不出来,叹了口气,“上车,我送你回宿舍.......”
我坐进车子,关上门,系好安全带。
车子缓缓地启动。
手上捏着的手机突然叮咚响了一声。
我低头一看,发现微信里阮青青给了发了十几条消息,担心我不见了,差点没把我微信给爆了。
最后一条消息是:“苏念你死去哪了,要是你出事我也不活了,嘤嘤嘤!”
我鼻头一酸。
对不起青青,我睡了你的男神,还被你男神包-养了,以后你千万不要记恨我啊,呜呜呜……
“苏苏。”宋景辰温醇的声语在黑暗的车内响起。
我偏头看过去,路灯闪过他的脸,整个人温柔得不可思议。
“以后有困难可以告诉我,贺知南能帮你的,我也能。”
我失了一下神,“我们两个只是才认识没有几天的朋友,你没必要帮我这么多。”
车厢安静了三秒。
宋景辰宋左右而言他:“我曾今有一个未婚妻。”
“嗯,你说过。”我不太明白宋景辰想说什么。
“但我并不喜欢她。”
我怔了一下,家族联姻?也是,看宋景辰这样的男人,教养风度都是一等一的,年纪轻轻当上市长,出身豪门的子女,肯定少不了被迫嫁给不喜欢甚至都不认识的人。
我叹了口气,同病相怜,“我也是,苏家没破产前我也被家里人逼着嫁给一个陌生男人,不过好在那个男人逃婚了,我能理解你的感受。”
霓虹灯光从窗外打在宋景辰脸上,让他的眼睛看起来亮亮的像是闪着光,“我为了心爱的女人追到了法国,最后发现那个女人爱的人不是我,然后我回国了,在家里人的推举上坐上了这个位置。一次偶然,我遇到了这位未婚妻,我见过她,她却没有见过我。”
宋景辰极轻地笑了一声,“她完全没有认出我,相处了一段时间,我发现这个未婚妻比我想象之中的有趣。”
说完,宋景辰的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让我有种错觉,宋景辰口中的这个未婚妻就是我似的。
可是我的未婚夫只是一个私生子,在豪门世家,私生子已经屡见不鲜了,我的这个未婚夫甚至都无法跟父亲的姓氏。
我眨眨眼睛,“然后呢?”
车子停在宿舍楼下,宋景辰解开安全带,他忽然俯身趋向前来,和我仅有一厘米的距离,“苏苏,我现在,想娶她。”
他说话的时候,热气轻轻地喷在我脸上。
我鬼使神差地问:“为什么?”
“我发现,她是我最妒忌的人,深爱的女人。”
我笑了,“你也会妒忌人?你出身豪门,什么都唾手可得,不是吗。”
宋景辰坐回原位,又恢复了温柔儒雅的模样,仿佛活在玻璃罩子里的人,“我喜欢的女人,喜欢那个人。”
“所以你妒忌他?”我揉揉脑袋,这人物关系可真够乱的,解开安全带,“谢谢你送我回来。”
打开车门的手一顿,“不过,你离开了这么久,你的未婚妻也未必会喜欢你,你不喜欢她,只是为了报复你妒忌的人,还是不要浪费人家姑娘的大好青春年华了吧。”
宋景辰点点头,“你说得对。”
我有种被敷衍的感觉,“我走了,我欠你的人情,迟早会还给你。”
“再见。”
我走上楼,钥匙插进钥匙孔,还没扭开,门便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阮青青看到我,眼泪哗啦一下就流出来了,“苏念!你他妈去哪儿了?可担心死我了?”
吸引了不少侧目。
我拽着阮青青进屋,搁了包包,拍拍她肩膀安慰她:“行了别哭了,我这不好好的没事吗。新官上任三把火,我虽然只是个小秘书,第一天上班也要忙点不是,加加班也正常。”
“加班你就加班,怎么不接电话呀?”阮青青哭得像是个泪人。
我倒是想接,手还没碰到手机,就被贺知南抓回去了。如此反复两次,最后贺知南干脆拿了领带绑住我的手。
想到贺知南,我就有点心虚,抽了几张抽纸递过去,“擦擦眼泪。”
阮青青抓住我的手,盯着我的手腕,“苏苏,你手腕咋回事?怎么有一圈红红的印子?”
我尴尬地咳了咳嗽,“刚才回来的时候坐公车拉吊环把手给印上去的吧。”急忙岔开话题,“我去洗个澡,饿了吗,打电话叫外卖上来吃夜宵吧。”
“嗯嗯。”
我走进浴室,洗完澡,脖子上的吻痕一点消退的痕迹都没有,只好拿着睡衣进去,洗完澡后在浴室换上才走了出去。
吃过夜宵,我爬上床,盖上被子,准备关灯入睡。
阮青青的声音忽然在寂静的寝室响起来,“苏苏,明天你帮我带一份便当过去给知南哥哥,好不好?”
“……好。”
我抓过被子盖过头顶,手机锁屏解锁,通过支付宝转账过去给监狱管理员给的银行账号,看到提示转账成功,我吁了口气。终于解决了,在死亡面前,尊严根本不算什么。
放下手机,我闭上眼睛,正准备安心地睡一个好觉。
手机震动了一下。
我拿起来看,陌生号码发来的一条信息:“明早准备一份早餐,要你亲手做。”
口吻高高在上,命令式的语气,除了那个男人,还能有谁?
我没理他,关了手机,一觉睡到天亮。
大清早,阮青青起床准备了便当给我,让我无论如何也要交到贺知南的手上。
“放心,交给我吧。”
别克车开进了知南集团的停车场,我四处搜寻着车位,看到一个空车位,准备开进去,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开出来的一辆宝马,抢在我前头,冲进了停车位。
我冷笑了声,一踩油门,直追上去——
宝马车可能没有想到我居然会强硬挤上来,一下子被吓得一个紧刹车。
两辆车,挤在一个停车位前,彼此之间的距离仅有不到一厘米,刚才要是慢了一秒钟,很有可能发生车祸。
我的小别克几十万,有保险,倒是不怕,宝马至少上百万。
who怕who啊?
我爬到副驾驶打开车门走出去,“你怎么回事,我先找到的停车位,你没长眼睛吗?”
没想到,我还没有开口质问,宝马的车主打开门,人还没有走出来,便刺耳地骂道:“你这个人是不是疯了,我的宝马多少钱你知道吗?你十年的工资都买不起!要是你擦坏我的宝马,我让你赔到头臭!”
是个女的,骂得真难听。
声音竟然还有几分熟悉。
宝马车主走了下来,一个三四十的女人,黑色西装套裙,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眉目犀利。
竟然是乐姐!
乐姐看到是我,愣了一下,眉心拧了拧,“苏念!?”指着别克,“这是你的车?”
“是。”
“把别克开走。”
我一听这话,不乐意了。
我一向不喜欢和别人起冲突,尤其还是乐姐,以后同一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但我也不是软包子,这事我理不亏,腰板挺得直。
“乐姐,事情总要分个先来后到,这是我先看的停车位,我离得最近,理应是我的,您看要不您重新找一个?或者我让给你。”
乐姐没想到会被拒绝,愣了一下旋即大发雷霆,“苏念,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你让给我?明明是我先停进去的!”
“我停进去的视乎四阮都没有人。”我皮笑肉不笑,“难道不是?这个停车场是乐姐您家的?这个停车位也是乐姐您的专属停车位?”
保安听闻喧哗,朝着这个地方赶过来。
看到我,保安愣了一下,“怎么了?吵什么?”
“刚才你有看到我们停车吧?”
保安点点头。
我冲保安嫣然一笑,“我和她谁先停进去的?”
阮围一下子微拢了很多人。
保安看着我的脸愣了一下,“我看到是你先停进去的,宝马从五米的方向直开了过来。”
我笑眯眯:“乐姐,我不介意把车位让给你,毕竟快到上班时间了,迟到了大家对大家都不好。”
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了。
乐姐脸上挂不住,脸色一白,“苏念!你——”
我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冲上来,怔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乐姐抬起手臂,一巴掌甩到了我脸上,“贱人!你算老几!我可是贺先生的首席秘书,你以为你潜规则某个老总进来,就能蹬鼻子上脸了是吗?有我在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阮围人惊呆了,一个个噤若寒蝉。
我捂住半边脸,咝——疼!
奶奶个熊,下手可真狠,半边脸迅速红肿了起来,火辣辣地烧起来。
保安大喊:“你这个女的!怎么打人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吵闹的缘故,一辆左拐准备停进专属停车位的灰色卡宴,车窗缓缓地摇了下来。
杰克看到我的脸,呆了一下,冲车后座看了一眼,“先生,是苏苏小姐!”
车后座面容冷峻的男人,冷冷地朝这里瞟而来一眼。
似是看到了什么,他的眸光骤然一紧,变得宛若利刃尖锐。
再一眨眼,男人打开车门走下去。
杰克赶紧拉开车门跟上,“先生?”
我倒不是不怕乐姐给我穿小鞋,有贺知南在,还没人敢把我从知南集团赶出去。
没有这一巴掌,大家和和气气还是朋友。
既然乐姐撕破脸了,我倒是想当圣母婊,却咽不下这口气,也没必要给她留面子了。
这点巴掌痛还不足以让我哭,我掐了一把腰间的嫩肉,逼自己哭出来,“乐、乐姐,你为什么打我?我把车位让给你就是了……”
博得围观群众的同情:“就是,说话就说话,怎么打人啊。”
乐姐气得面上青一阵红一阵,忽然像是想到什么,她大喊:“苏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潜规则进来的!每年削尖了脑袋挤进知南集团的人数不胜数,多少硕士生博士生都被挤下去,你一本科生,居然面试都不用就进来直接安排工作!”
我咬牙,这丫的居然岔开话题。
众人低呼,“我就说呢,一个本科毕业的怎么进知南集团了!”
“原来是走后门啊!”
我的脸色微微发白,旋即唇角微倾,勾起一丝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