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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玺董事长理清楚了来龙去脉,“苏秘书,可能他真的只是不小心碰到了你而已,没必要这么生气,如果你因为他碰到了你而生气,那么他当然是要给你道歉,但是请您不要血口喷人。”
想要我给他台阶下?
没门!
我环抱双臂,“我过得够清楚了,他不是‘不小心’碰到,而是掐,你们都听不懂中国话是吗?”
“苏秘书!”天玺董事长拍桌而起,“够了,我的人是不会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的,请你住口。来人啊,暂时请苏秘书出去冷静冷静!”
保安见状就要上来拖走我。
他们的手还没有碰到我的手臂,就被一个比零下三十度的冰天雪地还要冷的声音给截住了,“放开她!”
众人齐刷刷扭头看过去,低低惊呼,“贺先生?”
众目睽睽,贺知南冷着脸站起身,冷若冰霜的视线扫过众人,“她是我的私人秘书,你们谁敢动她一根毫毛,知南集团跟他没完!”
保安有种即将被杀死的感觉,上前一步都不敢,更别谈抓我。
“苏念,他对你做了什么。”贺知南问我。
我眼眶微微发红,别过头,“我不想再重复一遍。”
贺知南冷冷地盯向天玺董事长:“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贺先生!?”
谁也没有想到贺知南会因为我一个小小的秘书发难天玺董事长,一时间大家都惊疑不定,吓得愣在那里,齐齐地看着贺知南。
天玺董事长更是懵地惊怔住了,错愕不已,看着贺知南的眼睛里挤满了满满的不可思议,“贺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贺知南的面色阴冷可怖,我唯一一次见过他这种表情,是他看到我出现在宋景辰家中的时候。
“你的职员侵犯了我的私人秘书,根据《刑法》第二百三十七条,侮辱妇女罪,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我数到三秒,他不跪下对我的秘书道歉,并且取得我秘书的原谅,以我的实力将他关在牢中一辈子,并不是什么难事。”
贺知南寒声砸下一句话,语气云淡风轻,可是吐出来的字眼却是那么残忍,仿佛从地狱里穿上的声音一般。
在场所有人都脊背发寒,头皮发麻。
我眼眶一热。
这是我始料未及的,贺知南竟然会为了无足轻重的我,和天玺董事长乃至整个天玺翻脸。
我愣愣地看着贺知南,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口,只得转回视线,冷冷地刺回那个地中海秃顶猥琐男人身上:“先生,您听见了?”
我的声音打破了冷凝的气氛。
众人纷纷从震惊中回过神。
那个地中海猥琐男人虽然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什么辣椒汤没喝过,可是贺知南这样气场冷厉的,他还是头一回见。谁曾想自己一时之兴竟然惹来了大祸,听着贺知南残酷的声音,都要哭出来了。
猥琐男人只要求助天玺董事长:“董事长!”
天玺董事长看了看陪自己风风雨雨几十年的人,转而又看向我,“苏秘书,您真的确定他侵犯了您吗。”
他本就眉目慈祥,这么一沉下来脸来看着我,看起来好不让人同情,似乎在哀求我,让我给他的人一个台阶下。
我环抱双臂,嘴角冷冷地噙了一抹笑。
凭什么?
我被人侵犯了,凭什么还要我委曲求全成全别人?
今天这个歉,他道也得道,不道也得道!
“若是不想道歉,那就算了,请您等法院传票吧!”我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踩着高跟鞋走到贺知南身侧,“总裁,我们走。”
我的脚还没抬起来,那个男人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我转身一看,竟然是被天玺董事长推了一把跪下来的。
天玺董事长变脸比翻书还快,疾言厉色呵斥:“还不快点给苏秘书道歉!”
“董事长?!”猥琐男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董事长竟然会逼迫他道歉,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平常时我给你们说过多少次!美色误人!你去夜总会花钱*不成?你以为苏秘书是你想摸就能摸的?”
言罢,天玺董事长还狠狠踹了猥琐男人一脚,猥琐男人被踹翻在地上,挺着个硕大的啤酒肚,哎哟喂直叫唤。
仿佛不解气,天玺董事长又狠狠踹了一脚,“混账东西!看看你做出来的好事!!”
我冷眼看着这一幕,心中浮动着一层寒意。
天玺董事长亲自教训自己的职员,一来,看似是帮我出气,其实只是避免自己的手下人给一个秘书道歉丢了面子,二来,则是因为贺知南,所以才给我道歉,不想因为这件事而丢了和知南集团的合作。
如果不是贺知南出言帮我,恐怕我现在就要闷声吃个哑巴亏,被扣个小题大做的罪名。
“董事长,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不要打我,饶命啊董事长!啊!”
天玺董事长抬脚狠狠踹着躺在地上的猥琐男人,踹得猥琐男人打滚求饶,会议室上响着猥琐男人痛苦的哇哇大叫声和求饶声。
天玺董事长一直在踹,没有停过。
因为他在等着贺知南和我开口叫停。
贺知南这个男人冷血无情到了极限,这个男人被踹成肉泥了贺知南也未必会开口。
这个男人不值得我同情,所以我也选择了抿唇缄默。
“啊——!!”猥琐男人被踹到鼻青脸肿,终于一声凄惨的大叫后,晕了过去。
会议室内的人看得怵目惊心,倒抽气声,此起彼伏。
总算见识了知南集团总裁的冷酷无情,还以为传闻知南集团总裁冷酷弑杀,手段残暴,只是流言蜚语,今日一看,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名副其实!
亲眼看着那个男人昏死,我总算是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解气了。
目睹完这一幕,贺知南攒过我的手腕,拉着我,举步就走。
天玺董事长呆了一下追上来,“贺先生?!您要去哪里?”
“贵公司令我太失望,这次华南地区的经济开发权,就不必劳烦贵公司,还是好好整顿一下纪律!”
贺知南的语气很淡,像是一杯苏开水,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在会议室扔下了一颗*,平地惊雷!
所有人都惊呆了,匪夷所思!
贺知南竟然因为一场小插曲就决定不和天玺地产合作了?!
整顿一下纪律?没有了贺知南的合作,天玺地产就只有破产一条路!还谈什么整顿纪律!
天玺董事长的表情都是懵的,“贺先生?!请您再考虑考虑吧!”
贺知南拽着也已经懵逼了的我,面无表情地绕开天玺董事长。
那神情冷若冰霜,已经不用再说一个字,便能给人一种窒息的绝望气息。
我本以为天玺地产会有胜算。
拿到华南地区经济开发权,他们或许就会放弃杀了贺知南吧?
但我没有想到,贺知南会因为我的缘故,而毅然决然地选择不和天玺地产合作。
我耳边又响起了那两个男人的对话,震惊之余,心慌意乱,七上八下。
那两个男人会不会真的杀了贺知南?
可是他们在哪里?
我定定地看着门外,试图通过声音来判断昨晚那两个男人大概长什么样。
我发现自己太天真了,靠声辨人,这简直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贺先生!”天玺董事长双膝一曲,一个年过半百的企业家,直挺挺地跪在了贺知南的面前,绝望地呜呼求饶:“求求您不要放弃和天玺地产合作!天玺没有了这个合同就会破产啊!”
他们比我还天真,贺知南回国这几年,被他逼得破产的企业,数不胜数,天玺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贺知南视若无睹,牵着我冷冷地往前走。
我同情地看了一眼天玺董事长,发现他的表情,绝望过后,闪现了一丝狠意。
我心底一惊,以为自己看错了。
不是错觉!那真的是狠意!
他想要干什么?
门外,一阵脚步声。
我如临大敌,飞快地反应过来,拉了一把贺知南的手,他被迫停下来,皱了下眉头,疑惑地看着我。
没有时间犹豫了!
我上前一步,扑进了贺知南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
好暖的怀抱。
我鼻头一酸,如果能回到五年前就好了,我一定不会放弃这个温暖的胸膛转投冰冷的黑暗,也不会在游轮上被人qj生下小苏。
如果时光能倒流该有多好……
我的身后,背对着会议室的大门。
那几个脚步声逼近。
被我抱住的贺知南,狠狠愣了一下,旋即剑眉微蹙起来,似被我无礼的举动气到了,他声音浮现一丝恼火,“怎么了?”
他的字音才落下,不到半秒,扳机被扣动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知道那声音意味着什么,我抱紧了贺知南,颤声:“贺知南,如果我死了……”
我的话还没说完,‘嘭——’地一声巨响,子弹破膛而出——
子弹刺进血肉里,真他妈的疼啊。
我就不要就这么死掉,我还有大把小鲜肉没有泡,还有大把青春没有挥霍,我死了小苏谁来照顾?
我差点没有哭出来,可是已经等不急我哭出声,身体一阵紧似一阵的剧痛,简直让我生不如死。
抱着贺知南的手无力地松开,我感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这一切只发生在短暂的两秒钟。
这两秒,漫长得仿佛两个世纪。
贺知南抱住就要掉在地上的我,耳边先是会议室其他人爆发的尖叫声,然后贺知南抱着我像是一头愤怒的狮子般歇斯底里的嘶吼:“苏念!!你不许死!!听到没有!”
最后,周遭乱成了一锅粥。
这些都不关我的事了,因为身体的力气一点点被抽空。
两眼一闭,我彻底陷入了黑暗中。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我梦见中学的光景,那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
认识贺知南,是在高二的一个晚上。
我和一群朋友在一家高级咖啡厅聚会,包厢里放着陈奕迅演唱的喜帖街,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撒在包厢每一个角落,“有感情就会一生一世吗,又再惋惜有用吗……”
席间,有人提出玩真心话大冒险,一轮下来,我中招了,认赌服输。
朋友问:“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我选了大冒险。
朋友说:“对第一个路过我们包间门口的男生表苏。”
在朋友的口哨声和喝彩声中,我等到了第一个路过包厢的男生。
远处走来一个男人,二十岁出头,穿着一件深色老虎头的t恤,浅色牛仔裤,很年轻。
“嗨,帅哥。”我一步挡在了男人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男人微微抬起下颌,整张脸从黑暗中露出一个大概的轮廓,如刀刻一般,英俊到不像话。
特别是那双蓝眸,像蔚蓝的大海,像湛蓝的天空。
深邃,迷人。
我心底暗暗卧槽了声,这男的是混血儿啊,也太帅了!
反正朋友直说告苏,没有说一定要追到手,我开门见山地道:“帅哥,有女朋友吗。”
他愣了一下。
“没有女朋友的话就做我男朋友吧,我喜欢你很久了!”
他笑了一下,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我,眼睛仿佛在说:小姐,我认识你吗你就喜欢我了?
“帅哥,你不会说国语啊?”我用英语将话复述了一遍。
还没翻译完呢,他便欣然笑了,“好。”
卧槽!
这声音也太好听了!
笑起来也太好看了!
我见过的帅哥数不胜数,对帅哥已经有了免疫力,可是这个男人的帅气,是从未到外的,气质高贵优雅,一举手一投足仿佛上个世纪的英国贵族,充满了倨傲和自信。
那天以后我就将这事忘了,直到某一天,我去隔壁公馆参加一个生日派对,才震惊的发现。他竟然是跨国集团史密斯的儿子,而且——一直住在我家隔壁!
这简直就是大海里捞针的概率,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的那一瞬间,天知道我心中有多少匹草泥马狂奔而过。
一阵尖锐的剧痛,将我从漫长的梦境中捞出来,我吃痛地惊呼了一声,紧紧地往空气里一抓,没想到竟然抓住了一只手。
不仅如此,那只手还将我的十指紧紧扣住。
“别怕,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