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局两胜,谁赢了,就可以得到她——”阮子骞下巴点了点我,“念念的一个吻。”
“哈哈!这个主意不错。”萧从安自知自己赢不了,吃瓜群众一向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不悦皱眉。
我不是物品,他们这些纨绔,还真是把自己当回事。
宋景辰笑道:“这样不好吧,念念不是东西……”
阮子骞不理睬宋景辰,“贺先生,您觉得如何。”
洗牌机已经将麻将洗好了。贺知南靠在椅背上,衬衫开了一颗扣子,整个人慵懒而冰冷。他狠狠地抽了一口烟,睨了我半晌,用力将烟蒂摁灭,声音透着一股狠劲,“好。”
“你们……”我霍的起身,咬着牙捏着拳,整张脸因为羞怒而涨红。
他们凭什么主宰我,我不是明码标价的货物!
“念念,没关系,这里有我。我会赢,放心。”怕我和阮子骞起冲突,宋景辰轻轻攥了下我的手腕,声音轻柔得仿佛可以融化一切,“青青在楼上,你去陪陪她,好吗。”
如果不是宋景辰,恐怕我今天会撕了阮子骞的面子。
我深吸了口气,最终只是了用幽冷的眸光盯了一眼阮子骞,“嗯。”
我走上楼梯,客厅忽然响起几个男人说笑的声音。
心烦意乱,我快步上了楼。
‘咯吱’
推门,房间里光线昏暗,我发现阮青青已经睡了。
嗅了嗅身上的衣服,有贺知南的烟草味。
一闻到这个味道我脑子里就一团乱,喉咙涌上来一股酸苦,我猛地捂住嘴巴冲进厕所,趴在盥洗池上,吐了个天昏地暗。
顺便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没有贺知南味道的衣服。
推开浴室门,朝着床的方向走去,还没走几步。
突然,门被人在外面‘砰砰’地激烈敲动。
“谁?”
怕阮青青会被吵醒,我急忙拉开门。
“是我!”门外站着萧从安,一脸焦灼,看我出来,立刻拽着我手腕,“快跟我来!”
“你干什么!放开我!”
他们这些纨绔子弟,做事是不是都不喜欢考虑别人感受?!
“对不起,我……”萧从安记得语无伦次,额头都冒汗了,憋了几秒用力喊:“知南和景辰打起来了!你快去看看吧!在这样下去……”
宋景辰哪里够贺知南打?恐怕会被打残废!
历公馆外。
“宋景辰,你到底想干什么?要钱?还是继承者的位置!我拱手让给你!离念念远点,五年前她是我的,五年后她还是我的女人!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手指,我绝对会剁了你的手,喂狗!”
“呵,哥,我并没有什么目的,我只是单纯喜欢她,况且,她是我未婚妻,我娶定了,哥你要是真的心里又念念,五年前就不会抛弃念念去国外。你比谁都清楚,她心里有你,而你背叛了——”
“闭嘴!!!”
然后便是人被掷在地上的闷响声。
我冲出历公馆大门的时候,就看到宋景辰被贺知南扔到墙上。
宋景辰不反抗,嘴角渗着血。
阮子骞站在一旁吓得脸色苍白,没想到自己一个心血来潮竟然会挑拨离间兄弟之情。
见到我下来,阮子骞箭步冲到我面前,“念念,快去阻止……”
“阮子骞,你简直有病!”我怒极,打了他一巴掌,飞快地冲过去,眼见着贺知南的拳头就要砸到宋景辰脸上。
我一个箭步上前,挡在宋景辰面前,“够了!贺知南!你给我住手!”
拳头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中,‘嘭’地砸到墙上。
“念念,你下来干什么,我没事……”宋景辰微微一笑,脸色苍白地冲我笑。
“就这样还没事,你还笑!”我红着眼眶,打了他胸口轻轻一拳。
宋景辰又笑了,握住我手腕,将我拽进他怀里,“念念,我就知道你在乎我的安危。”
我咬了下唇,扭头,神色复杂地看着贺知南,他一拳砸到墙上,伤的不轻,破皮了,流血了。
贺知南像一头受伤的兽,双目猩红,望着我,俊庞疲惫而颓废,朝我伸出一只手,“念念,你要相信我……”
“哥!”宋景辰打断了他,“五年前你背叛了念念!不是吗?你敢说五年前,游轮上,你生日那天晚上,你没有睡了一个陌生女孩?是你先背叛念念在先,所以才抛弃念念,没有脸面对她!”
“景辰?!”我脑袋里‘嗡’地一声,好像被陨石砸中,紧紧地捏着宋景辰的衣服,质问:“你在说什么?什么五年前?什么游轮上?什么陌生女孩?!”
宋景辰看着我,道:“五年前贺知南被赵令仪下药,睡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是白家千金,三年前我曾为了她逃婚,她叫苏沐颜……”
“不,等等……”我身体踉跄了下,整个人处于眩晕状态。
乱!好乱!太乱了!
为什么五年前贺知南也被人下药了?!
抓住我手腕,玷污了我的那个男人,浑身滚烫炙热,不分青红皂白就野蛮压上了我的身体,身体浑身烫得吓人!
当年那个男人也被下了药!
怎么会……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霍的一睁眼,眼前一片灰暗和绝望。
“念念,怎么了?”宋景辰搀扶着我,担忧地紧蹙浓眉。
“你听我说,事情不是这样,那天晚上的女人……”
贺知南喘着很沉的气,双拳捏着‘咯咯’作响,似乎想解释,可是无法解释。
因为他真的睡了一个女孩!但是,那个女孩并不是苏沐颜!
那个娇嫩美好而生涩的女孩在他身下绽放,释放过后,他不记得她面容,却清晰记得女孩的腹部有一块胎记……
虽然苏沐颜的身上也有,尽管那天晚上,意识混沌,他却清晰记得,那个女孩在他身下哭得很凄惨,不停地瑟缩着,求求他绕了她……
而他苏醒后,苏沐颜坐在床边,娇羞而幸福地冲他笑……
“够了!我不想听!”我死死地捂住耳朵,一边哭一边喊:“贺知南,你说再多也无法掩饰自己曾经背叛过我的事实,请你……你不要再纠缠我了!”
不知道闹剧是怎么收场的。
阮子骞夹着尾巴灰溜溜离开。历公馆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仆人们都噤若寒蝉,生怕自己多说一句话会招来杀身之祸。
宋景辰送我回家,我摇摇头要留下来陪阮青青。
“那我明早过来接你。”
“嗯。”
躺在床上,彻夜未眠,想到贺知南的那番话,我忍不住抚摸了一下腹部。
我的腹部有伤疤,那是做阑尾炎手术的时候留下的。
曾经这里有一块胎记。
那天晚上那个男人,怎么会这样……偏偏在我最想放弃的时候,发生这样戏剧性的变故!
因为恐惧,我紧紧掐住了被单,浑身颤动起来。
第二天一早,阮青青趴在我床边,眨巴眨巴眼睛,“念念,你的眼睛好肿呀。”
“没事,昨晚失眠,沙子进眼睛了。”我从床上爬起来,走进洗手间,捧起凉水,洗过脸后脸上舒服了很多。
阮青青走到洗手间门口,“亲爱的,我下去吃早餐啦,快点下来哦。”
“好。”我上了个厕所,摁抽水的时候发现没有水,只好放下马桶盖,拉开了门,去问仆人水的事情。
仆人令我去总控室,我发现水阀居然被人关了,开了水阀,走回房间,远远就看到,吴妈手上拿着什么东西,鬼鬼祟祟地从我房间里溜出来。
我疾步上前,吴妈已经一溜烟跑走了。
回到洗手间,发现马桶盖居然被人打开了。
我皱了皱眉,摁了抽水,冲了马桶。
吴妈在我房间里做了什么?
餐厅。
贺知南不在。
我坐下来吃了点早餐,因为怀孕,又发生了昨晚那些破事,胃口不是很好,潦草吃了点。
“念念,你太瘦啦,多吃点。”阮青青不停给我递早餐,我也只能勉强吃几口。
“青青小姐,您哥哥来接您了。”
“好嘞!”阮青青吃饱了,起身,“念念,吃好了吗,我们走吧!”
我拿了外套,跟在阮青青身后,走出了历公馆。
阮子骞手插兜站在法拉利旁边,“青青。”看到我,笑容添了一分歉意,“念念,早上好。”
“哥!你一看道念念眼睛都直了,可惜你没追到念念这么正的女人,人家现在是市长未婚妻了,你可不要打市长的歪主意,小心市长给你穿小鞋!”
阮子骞笑笑没说话,抱了阮青青一下,“走,我们回家吧。”
“念念,来,上车,你不是没工作吗,正好,去我哥公司工作吧!”阮青青热情地招呼我。
我笑了笑,“景辰来接我,你们先走吧。”
“噢~~~那我就不打扰你啦,有空就去我哥公司面试呗,我哥会给你安排工作,有什么困难……嘿嘿,你瞧我,你可是市长未婚妻,我担心什么。”
阮青青跳上阮子骞的车,冲我摆摆手,“走咯,回见!”
“嗯。”目送阮青青的车离开,我深吸口气,顺着路一直走下去。
想到昨晚宋景辰和贺知南的话,我心如乱麻。
走了没多久,忽然前面一辆加长林肯朝我驶来,本来我没有怎么注意,直到,加长林肯‘咻’地停在了我身边。
车上跳下来两个体型彪悍的黑衣人,冲我走来。
我迅速意识不到不对劲,抬脚就要跑,“救……唔!!”
‘救命’都没来得及给我喊,两个黑衣人捂住我嘴巴,将毛巾塞进了我嘴里,将我抛到车上。
好痛!
眼前一黑,我被一个麻袋套住了。
只感觉到车子停了下来,黑衣人将我扛进了一个房间。
麻袋抽开,我还没来得及吸一口气,‘啪’地一声!我被人响亮地煽了一耳光!
刺耳女声,尖锐地在冰冷的空气里响起:“苏念你真是好样的!趁我一个不注意,珠胎暗结,居然怀上了知南的孽种!”
左边脸颊火辣辣的刺痛感,打得我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
这是一个光线昏暗的房间,我面前站着一个傲慢的中年贵妇。
中年贵妇,精致的面容因为愤怒而扭曲狰狞,可怕得像鬼。
“呵呵!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您老,怎么,五年前杀不死我,五年后又想再杀我一次吗,尽管来,算我求求你,杀了我,白家被你弄死了,也尽管来弄死我好了!”
看到赵令仪的这张脸,滚滚的恨意汹涌而来,我扯着嘴角冷嗤道。
“苏念,我没空和你说废话。”赵令仪咬牙切齿,恶狠狠地将验孕棒掷到我脸上,“你个贱蹄子,就凭你也配怀上知南的孩子?!你这样的贱种——怎么敢!”
她愤怒地嘶吼着,仿佛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个使劲,将我踢到地上。
手脚都被绑住,赵令仪这么一推,我被砸到坚硬的地板上,后脑勺的剧痛,我‘咝’地倒抽了口气冷气,还没来得及消化这种钝痛,头皮又是一股刺痛。
赵令仪一把抓起我的一头秀发,攒在抽离撕扯着,“小贱蹄子,你就是靠着这头秀发勾搭的知南?知南看上了你哪点!你他妈差点害死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居然还敢出现在知南面前!还敢爬上他的床!”
“咳——”喉咙涌上一股腥甜,我嘴角渗出血丝,冷笑了声,“您错了,这次是您的儿子主动爬上我的床!”
的确是贺知南主动提出用我的身体作交易,是他主动地睡了我!
“你——你!!好啊,死到临头了还嘴硬,我看你能嘴硬道什么时候!”赵令仪直起身体,怒冷着脸孔道:“来人,把她绑到床上!我要亲自喂她喝药!”
“是!”
几个身材魁梧的黑衣人,齐齐上前一步,将我架住扛着摁在了一张凳子上。
我耳朵里‘嗡’地一声巨响,赵令仪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苏念,我知道你不怕死,你倔得很,也不知道像谁,苏世文?你爸那懦弱性子,呵——哦,我差点忘了,苏世文不是你爸啊,一个孤儿,有妈生,没爹养,啧啧啧……”
赵令仪围着我转圈,用世界上最轻蔑讥诮的口吻,疯狂地讽刺着我。
紧紧捏着拳,我浑身瑟瑟颤动了起来,流了泪瞪着她,“有妈生,没爹养?只要你今天杀不死我,我早晚会爬上您儿子的——”
‘啪——!!!’
“闭嘴!”赵令仪扬手恶狠狠地煽了我一巴掌,然后用力地,掐住我的脸颊,“苏念,爬上知南的床,是不是很得意?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你以为怀上一个孽种就能保你平安?我不会杀你,但你肚子里的孽种不能留!”
“你——你要是敢杀了我的孩子!我就……”
“你就怎么样?留下这个孩子,你想要破坏贺知南幸福美满的婚姻?阮家千金是我千挑万选的优秀妻子,这段婚姻能够巩固贺知南的地位,知南娶阮家千金,是天作之合,你这个野种,也配生下知南的孩子?!”
“夫人,滑胎药,命中率百分百。”一个黑衣男人双手呈上一碗苦涩的褐色药汁。
看着赵令仪接过,朝我走来,我慌了手脚,“不!不要!”
虽然我曾经想流掉这个孩子,毕竟这是一条生命,还是我和知南的孩子!我要留下这个孩子!
肚子里的宝宝仿佛也知道要发生什么,强烈的求生欲,腹部一阵镇痛,好似在哭着要我留下它。
我崩溃了,哭喊道:“赵令仪,你放过我,我保证离贺知南远远的!孩子是无辜的!求求你放过我和他的孩子!”(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